推她出去邊道“在我的被子裡,還儘想著她,你出去。”
“哎?我幾時又說過我夢的是她,想的是她啦。”佟玖只覺身上一冷,回過神時已然被濟蘭推出了被窩,不解的辯白道。
“你不必不耐煩。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的,這也不是頭一遭了。”濟蘭裹好被子,嘟囔了句。
“我何時又曾不耐煩了!”佟玖扯幾把被濟蘭裹的緊緊的被子,道“這大冷的天,你快放我進去罷。”
濟蘭望上她,道“看看你自己此刻的神情,不是不耐煩又是什麼?我索性如實對你說了,你早年是跟那位九娘相好過。可如今她嫁給了博穆爾,你娶了我富察·濟蘭,木已成舟了。”
說著轉過身,冷笑道“你不是喜歡她麼?你接著夢她去罷。”說完獨自去睡了。
佟玖搓了搓雙臂,吸著鼻子道“不是,深更半夜的,我不過就做了個噩夢罷了,你怎麼說翻臉就翻臉啊?咱們家還有沒有天理了。”
見濟蘭依舊不理她,只得軟了語氣,從身後隔著被子摟上濟蘭,打了個哈欠道“這夢原是我做錯了,我給夫人賠個不是,這總成了吧?明早還有好些檔子事兒呢。咱且別鬧了,快好生寢罷。”
只聽濟蘭冷哼了聲,手上鬆了鬆。佟玖掀了被子鑽進被窩,貼身攬過濟蘭,暖和的舒了口氣,喚道“阿濟。”笑了笑“你大可不必如此,咱們既已結為夫妻,我定是要對你一心一意的。至於其他,過去就只能過去了不是。”
濟蘭道“賣乖的話,同我講了也不入我心。咱們夫妻路長,想我不惱,我只看你待我,到底有幾絲的真心。”
“每每一提及九娘,你準就說出這些個生分的話來。”佟玖不大愛聽了,道“好好好,今個兒咱們且先睡下不論。夫妻路長麼,左右我問心無愧,待日後你仔細瞧著便是了。”
第二日早上,佟玖帶了大夫和藥材過王府大管家府上去了。濟蘭則是一掃前些時日的慵懶,難得的去了趟府前頭的匯正升檔面,看看佈置的進度。這段日子,匯兌莊二樓的佈置一直都是舒廣袖在親力親為。
“嗬,好生雅緻。”濟蘭從女眷單獨的樓梯上了二樓。方一進門,放眼室內的器具陳設,古畫茗香。
笑讚道“這樁樁件件無不透著詩情畫意,雖是匯兌莊,卻絲毫不沾染銅臭之氣。可見舒掌櫃的蕙心蘭質。”
“若不是二位東家用人不疑,換了別的商賈,置辦這些花了那麼大筆的銀子,想必早將小女子轟出門去了呢。”舒廣袖與濟蘭落座喝茶。
濟蘭嗅著茶香,瞧著手上的汝窯茶碗,悠悠的道“銀子賺多賺少,就是用來花的麼。全鎖進銀樓裡,還有什麼意思。在這你只管放心的做主。起初這一兩年,賠賺都不打緊。”
富察米看著案上擺的一些西洋新奇的玩意兒,拿在手上喜歡的把玩道“夫人說了,咱們匯正升女賓檔的帳目往來,不同他們樓下的混在一處。咱們自己單獨造冊,到了年底單獨盤算,這樣就省去許些麻煩。”
濟蘭喝過茶覺得身上暖和些了,捧著手爐來到窗前。推開小窗,迎著寒風看著緊幾條街的人來人往,道“我想著,咱們匯正升總檔,年二八便開張。”
說著關上窗,回身道“九爺她近來總是心神不寧的,有些正事做,也好讓她收收心。”
舒廣袖同濟蘭和富察姐妹還有虹筱等人接觸久了,漸漸地她們也都不拿她當外人了。尤其是濟蘭,二人閒來下棋時,經常會聊這些兒女情長的瑣事。舒廣袖的見地同那幾個丫鬟自是有不同的。
“夫人您,不正是九爺的心神麼。”舒廣袖笑著飲了口清茶。拿出近來用度的賬本放到案上道“既然來了,帳還是要看看的。”
濟蘭翻著賬本逐筆看著,看到其中一項,沉吟了下,對富察姐妹道“掛月坊,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