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了她,那咱們不成了花錢買不是麼?”佟玖嘴上說著,手上還不老實的轉動著茶壺蓋子,發出“沙沙”的聲音“送佛送到西麼。”
濟蘭把書往床上一丟,端起床頭的茶盞,朝佟玖招了招手。佟玖馬上心領神會的端著茶壺,走上前為她斟茶倒水。
“你對她的事兒想得還挺周全。”濟蘭的語氣依舊聽不出喜怒的反問道“讓我一個人走,你怎麼就那麼放心呢?你不是喜歡我麼,難道你也喜歡她?”
佟玖沒曾想濟蘭會這麼直白的輕易說出這些話,手上抖了一下,茶水澆到了濟蘭的手上。
“嘶——。”濟蘭凝眉,手上卻紋絲沒動。
“哎呀!”佟玖驚呼下,忙把茶壺和她手裡的茶盞放到床頭的矮几上,雙手捧過濟蘭發紅的手背和正滴水的衣袖,用自己的衣袖輕輕的在她手背上一點點拭著。
自責的沮喪道“瞧我,真是做點什麼就要工錢!上點藥罷?”
“問你的話,還沒回答呢。”濟蘭動了動手,好在茶壺裡的水放了有一陣子了,並不是剛沏好滾燙的熱水,沒什麼大礙。故而,繼續問著。
佟玖坐到床邊,就那樣捧著濟蘭的手放在床上也不鬆開。
“呼呼——。”邊吹邊道“我對她是愧疚、憐憫、同情。對你是喜歡,傾慕。你比她,比我閱歷都強,所以我對你相對放心些,卻也不是全然的不掛心啊。”
濟蘭靠在床頭,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半趴在那兒吹著氣的佟玖發頂。
“還有,我喜歡女子是不假。但我佟老九,也不是那種見個寡婦就走不動道的人罷。”抬頭望著濟蘭。
懇切的道“只是覺得,此情此景,很得我心。你看,昨日此時,咱們還在吵架——。”
聽她說起昨天,濟蘭收回手,打斷佟玖的深情,道“是你,發脾氣。”
“對,是我發脾氣。”佟玖見濟蘭隨時都有劍拔弩張的傾向,趕緊態度良好的承認著“可是我昨個兒腦袋疼了一宿,今天一整日什麼都吃不下,我可不想再這樣了。”
濟蘭抽氣冷笑的道“你啊,還有些賣乖的本事?”
“濟蘭,說真的,養正堂是咱們家幾輩人的心血。”佟玖愈發的賣起了了乖,嚴肅甚至痛心疾首的道“那個陳景逸,這不是明擺著佔咱家便宜麼——。”
留意著濟蘭臉上的神情有些變化,沒再說下去。
“來,給你看樣兒東西。”濟蘭起身,從床下的抽屜裡拽出個盒子,從裡面拿出幾封信,示意佟玖開啟看。
佟玖接過,是陳景逸的來信。
先看了上面那幾分封,落款是幾月前的,通篇的內容都是敘舊抒懷,酸的佟玖直撇嘴扎牙。
趕緊著換了下面那封,看日子就是昨日濟蘭看的那封。才看了兩眼,佟玖就厭惡的擰起了眉毛,翻了頁看過最後一頁,對著前後這幾封信上的筆跡。
不解的道“這是同一個人寫的信?”對了對信的時間“這才幾個月啊,就從這些年對你念念不忘,願為你赴湯蹈火,到對咱家藥鋪念念不忘了?天下竟有這等無恥的小人!”
說著扯著濟蘭勸道“濟蘭,要是聽我的,御藥咱寧可不供了,也不能這麼便宜了他。”
濟蘭坦蕩的點點頭,學著佟玖方才說話的語氣“佟老九,我富察·濟蘭守了十年的寡是不假。可也不是那種,見個男人就邁不動腿的人罷!”
佟玖窘迫的撓撓頭,陪笑著道“你看看。我,我不是也沒想到,你這青梅竹馬也太,太與你不相般配了。”
“知道麼?”濟蘭收回那幾封信,惋惜的撫著信封,笑道“我長這麼大,還沒有哪個男人,對我說過這麼多的情話。起初我想著,我都這個年紀了,有個男人肯對我好,又是自幼相識的,平庸些也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