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這對堂兄弟雖然見面不多。可卻如此關係融洽也真真是上一輩的功勞。餘慶珍自幼同餘慶豐是最好要的。每每回孃家,第一個去的也一定是大哥的院。這一來二去的,孩們便是有樣樣,一見面便是寒暄不知。
餘未寅應該萬萬沒想到。由正門走到金暮霖所暫住的那間院,竟是差不多足足多了半個多的時辰。雖然一兩位哥哥話是多的,可到底腳下的步也未曾停過。經由一夜的疲憊,餘未寅那身被雨水淋得徹底溼漉漉的衣服緊緊貼著她的面板,陰冷潮溼的叫人分外難受。
又是幾個無法抑制的噴嚏後。金暮霖先注意到這位妹妹怕是身孱弱了些,頗是有些擔憂的說道:“阿寅妹妹,你還好嗎?“
餘未寅略是虛弱的說道:“無礙的。等玲瓏替我拿來乾淨的替換衣服便好了。“
“這一來一回,怕是有些久。況且這剛下過雨的夜裡寒氣實在是重了些。“說話間,金暮霖皺起眉頭,甚至就連餘巳易都是擔憂的摸著餘未寅的額頭,又是探了探自己的額頭,道:“可真是有些燙。暮霖,你這兒可有衣服先讓大妹換上?“
“我那位朋友處應是有許多新制的衣服未曾穿換過,是嶄新的。雖是男兒裝多少有些不妥。但也總比害病了強。等著,我這就去借來。大妹你先去進屋去休息一會兒吧。“說話間,金暮霖已是要起身。
“大妹,你先休息一下。咱們進了他人的院,總該拜會主人家去。我同暮霖一塊兒去。“
說話間,便是跟上了金暮霖的腳步。
雖這無可厚非,這深夜裡獨獨留下了餘未寅一人,卻也著實叫人有些害怕。空空如也的院裡搖動著沙沙的樹葉聲,聲音又傳回聲,簡直是叫人放在平日裡,應該是十分好聽的,可在這一夜,卻是冷得叫一切都顯得可怖。
兩人這一去,便又是很久的時間。無聊賴的餘未寅本是在門口等著,卻也經不住這夜裡的風寒來襲,不禁打了個冷顫後,她將將要進裡屋,卻突然聽得幾聲急促的敲門聲。
要說這大半夜裡,還真真是將餘未寅嚇了一大跳。四下一看,整個院半個下人都沒有。隨即,餘未寅只得攏了攏渾身溼漉的衣服到院口應門,遲疑的問道:“誰?”
“我是來給小姐送衣服的。”那人說話奶裡奶氣的,一時間餘未寅也分不清男女。但既然是來送衣服的,總也沒什麼不妥當的地方。
門外的少年本是背對著餘未寅。在餘未寅拍了拍他的肩膀後,這才笑嘻嘻的回頭,道:“是你要衣服嗎?”
餘未寅點點頭。總覺得眼前這人有些怪異。身上的衣服料是好的流金絲線,穿著十分隨意之餘,就連發髻亦是散落了滿肩。看上去不比餘未寅的狼狽好上一些。倒是一張乾淨秀氣的臉,唇紅齒白的,十分好看。只是乍一看,這可分不出男女,餘未寅便自覺的將這人歸於姑娘那一類,畢竟眼前這人皮光柔滑,細皮嫩肉,十分好看。
餘未寅衝著向他點了點頭,微微一笑,甚是有禮的說道:“多謝了。”
只是,剛要關門之際。這人卻是直接堂而皇之的登堂而入。仍舊是笑呵呵的模樣,卻是不由分說的道:“我等你換好衣服將溼衣服帶走。”
餘未寅略是皺起眉頭,道:“你是這兒的丫鬟嗎?怎如此沒規矩?”
“丫鬟?”那人顯然是一副錯愕模樣。隨即便是掩著嘴笑,眼波一轉,朝著餘未寅微微一瞪,做出一副嬌媚的樣,欲語還休的說道:“我是世的貼身侍婢。”
“世?”餘未寅瞧著這個顯然有些瘋瘋癲癲的人,還是有些狐疑。
卻見那人突然湊近餘未寅,眨巴著細長的眼睛,挑著眉問道:“你又是誰?”
餘未寅這才想到,今晚自己才是這個府中唐突的外來之客,隨即,道:“我是金暮霖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