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還就是。
似乎不喜左邊的氣息,祝知之皺了皺眉,往右邊滾了半圈兒,閉著眼睛在身旁摸了摸。
他右邊的越流霜眼中流露出笑意,將他輕輕挪到自己身邊,讓他枕在自己腿上。祝知之舒服地蹭了蹭,安靜下來。
對面看到這一幕的兩人身上氣息一滯,皆是黑著臉收回冷氣。
越流霜和楚星鈺系出同門,兩人之間氣氛還算和睦。
同樣身著雲華宗的藍色仙袍,楚星鈺的精英弟子服剪裁修身利落,俊朗中透出一絲劍修的鋒銳與嚴謹,天空般的湛藍色更襯得他眸光清澈,充滿年輕人的朝氣。
而越流霜那身長老服是對襟,稍深的顏色原本設計威嚴,卻被他穿得領口隨意敞開,瀟灑不羈。
他懶洋洋斜坐著,閒來無事總想逗弄一下祝知之,絲毫沒有身為師父的穩重,反而毛頭小子招惹心上人似的,伸手拽拽他的頭髮,摸摸他臉上的軟肉。
這為老不尊的模樣讓楚星鈺擰起眉,撇開眼眼不見心不煩。
祝知之對面的秦白栩卻靜靜看著他,在越流霜把他的長髮在手指上繞了一圈又一圈之後,輕聲開口:「知之消耗神識之後,會頭疼。」
越流霜瞥他。
他取出一個精緻的錦囊,裡面散發出一陣令人寧心靜氣的清香。
「裡面是衡元草?」楚星鈺問。
秦白栩點點頭,將錦囊遞給越流霜,「貼身放著,可以幫他恢復精神。」
這些上品衡元草是當初秦白栩從秘境裡摘的,百餘年過去,藥性絲毫不減,顯然一直被精心處理著。
楚星鈺心中浮現出一絲懊惱。他發覺自己總不如秦白栩細心。
越流霜把錦囊掛在祝知之頸邊,他微蹙的眉頭舒展開來。
秦白栩唇邊露出溫柔的笑。
「你小子倒還算體貼。」越流霜挑挑眉。
秦白栩微微一笑,並不搭話。
越流霜輕哼一聲,目光又一一看過其餘三個人,「不管怎麼說,你們矮了我一輩兒。想做什麼,都得先過我這關。」
他看他們的目光,像是在看要搶自己珍寶的敵人,挑剔而充滿敵意。
不就是佔著師父的名分嗎!有什麼可嘚瑟的。
姬慕之看他那得意的樣子就心魔躁動,趕緊閉上眼打坐調息。晏何惜沉眸瞥他一眼,怕驚擾祝知之,壓抑住身上的冷氣。
坐立難安的齊放:「……」
眼前這幾個人的關係,簡直比話本還要複雜。
一道靈光倏然射來,晏何惜並指挾住一張傳訊符。
裡面傳出木翰小聲驚慌的聲音:「晏大哥,你說給我一次求助的機會,還算數吧?」
「有個女人襲擊巫族,抓住我們族長,要我們……」
一個響亮而冰冷的女聲傳來:「交出玄武獸,饒你們不死!」
祝知之睜開眼,坐起來。
「看來……我們要改道了。」
——
巫族人遷出大荒地後,在緩慢地接觸人世。有些巫族人成了醫修,被其他勢力邀請去做客卿,有些人仍跟隨族長,在一座人煙稀少的大山中重建村落。
巫族族長將姬慕之留給他的靈舟賣了個好價錢,新建造的村落設施更全,比過去單純靠山吃山的生活好上許多。
然而此時,這片剛建成不久的新村落,所有房子被毀得七零八落,有焦土、有水淹,有被風刃摧毀的,遍地都是各種妖獸的屍體,許多巫族人躺在地上呻吟。
「你們怎麼才來,已經來晚了!」木翰抱著血泊中的族長,神色焦急,盡全力以巫力施救。
「木翰,不得無禮……」族長啞聲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