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昔日他是少年天才,天榜第一人,拽一點兒也很正常嘛。
祝知之沒見過年輕時的越流霜,也能想像出來那種鮮衣怒馬,意氣風發的天驕模樣。
「那你是怎麼中毒的?」祝知之收起所有東西,問道:「能給我講講嗎。」
他還挺好奇越流霜跟合歡宗女修是怎麼扯到一起的。
越流霜很願意跟他分享自己的過去,但總覺這件事有些丟人。他嘆了口氣,道:「我想想啊,那是三百年前了。」
「合歡宗第二任宗主,叫什麼來著……哦,叫應情的。當時一座劍冢出世,許多修士去碰運氣,我們同時看中赤霄劍。我先她一步取到,她便以媚術誘惑於我,我雖沒有被迷惑心神,卻也被幹擾,被她趁機下了毒。」
「然後呢,你報仇了嗎?」
「那當然。」越流霜哼笑道:「一劍斬了她的腦袋。」
「應情可是個絕世美人。你就沒動心?」
「她是千年前就出名的人物,想想都多少歲的老太婆了,我怎麼可能……額。」越流霜頓住了。
祝知之好整以暇地看著他,勾唇道:「怎麼不說了?」
誰說年紀大也有年紀大的好處來著。
越流霜迅速轉移話題,「我殺了她,收了赤霄劍之後便昏迷了。後來進去的人瞧見應情脫得只剩一件肚兜,我又剛剛契約赤霄劍,渾身滾燙通紅,便以為我們發生了……那事。」
「清遠師兄將我救走,也警告他們不要亂說,但當時在場的人很多,也不知道是哪個碎嘴好事的把事情傳了出去,就變成現在你知道的版本了。」
「明明是很正常生死搏殺,非被他們造謠成風月事。」他擰眉道。
「難怪你那時一見我,就說最討厭合歡宗的人。」祝知之對他這番遭遇頗為同情。
任誰正值風華正茂,卻只能被迫看著自己停滯不前,都難免抑鬱憤懣難消。
越流霜不僅沒因此產生心魔,反而養成如今的性格,可謂是心性極佳了。
「三百年了。」越流霜嘆息道:「真要感謝你將木樨之靈養成……」
他只正經一瞬,又扯開笑,「人說滴水之恩,湧泉相報。你送了我三千三百萬上品靈石,我還得身相許才行,否則無以為報啊。」
祝知之瞥他一眼,不懷好意道:「你想報這些靈石的恩?」
越流霜自然是點頭。
「那應該去找姬慕之啊。餵飽木樨之靈,多虧了他慷慨解囊呢。」祝知之微笑道:「他才是你的恩人。」
越流霜一怔,長長「嘶」了一聲。「難怪當時姬慕之追你不捨時,我聽你說到仙人跳。」
他忽然單臂撐著床沿跳下床,湊到祝知之身前,眯了眯眼,道:「沒被那姓姬的小子佔便宜吧?」
祝知之伸手推他胸膛,「師尊可管不著這個吧?」
越流霜握住他推拒的手臂,俯身深深嗅了一下,「嗯……可惜你現在用了什麼手段遮掩,聞不出來了。」
祝知之:「……」
這熟悉的一幕讓他想打人。
越流霜靠得極近,熾熱的體溫彷彿火爐,存在感極為強烈。
他額前的劉海長而細碎,長長的髮辮尾端搭在肩上,凌亂卻又和諧。嘴賤地撩撥他:「你是純陰之體,如此寶貴,元陽萬萬不可被人輕易摘了去。」
祝知之面無表情道:「弒師似乎是大罪呢。」
「我是你師父,聞一下怎麼……」越流霜覺得他好香,忍不住又嗅聞了他一口,「好了好了,不動你了。」鬆開手迅速後退。
再不躲開,估計胸前就要被捅個窟窿了。
「欺師滅祖啊你。」他搖頭嘆息,又笑,「好吧,你才是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