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星鈺嚅囁道:「其實……我表兄平時並非這般不講理的人。只不過我故去的姨母,名字裡也有『之』,他的名字就是姨父為了紀念姨母起的,所以他不喜歡別人叫這個字。」
「你姨母?」祝知之若有所思。
楚星鈺說:「是,我表兄他生有天賦之術,出生時吸盡了姨母的靈氣……」
祝知之想起原書裡的片段,頓時瞭然。姬慕之生有先天靈眼,能溝通天地靈氣,勘破虛妄,窺探事物本真。
想來也是因此,才能一眼就看出他是邪修。
「他其實也有苦衷。」楚星鈺還在磕磕絆絆地向他解釋,「當然,我不是說讓你原諒他,我是希望你別生氣了。那本書我一定會幫你拿回來的。」
「不用了。」祝知之淡然笑了笑,「反正不過是本春宮而已,我沒那麼大執念。今天真的謝謝你了。」
楚星鈺忙道:「不用多謝,畢竟我們是朋友。」他眼巴巴地看著祝知之,「祝道友,你真的不要……」
「欸。」祝知之挑了挑眉,打斷他,「我彷彿記得,剛剛某人叫過我一聲『知之』。」
楚星鈺睫毛顫了顫,有些不敢看他。「你要是不願意的話……」
「我沒說不願意呀,你叫得特好聽。」祝知之笑吟吟道。
楚星鈺臉一熱,心上漫出歡喜來。
「行了,我還要去陰冥宗,再不起程就來不及了。你回去好好修煉,做好準備,等時機到了我們再聯絡。」祝知之溫聲跟他道別。
楚星鈺滿懷歡欣地走了。
秦白栩這才上前兩步,似笑非笑道:「他看起來真的很高興,都忘記跟我告辭了。」
「看戲看夠了?」祝知之瞥他一眼。
秦白栩柔聲道:「你多慮了,我自然也很擔心你。」
祝知之懶得對此番屁話發表感想。
秦白栩問他:「你真的不要那本書了?」
以他對祝知之的瞭解,他可不是這麼安於吃虧的主。
更何況,剛才他突然撲到那本書上,難不成真的只是為了摸一把?
「噓。看破不說破。」祝知之低聲笑道:「你我既然是同一戰線的,就別暴露我了。」
秦白栩眨眨眼,從善如流道:「暴露什麼?我的確什麼都沒看出來。」
祝知之笑著看了他一眼。跟聰明人打交道就是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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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陰冥宗大開宗門,招待各方來賓之際,人群往來匆忙。
祝知之搞了身低等雜役的衣服,穿梭其中。轉過長廊拐角,迎面碰上的人一腳就踹過來,「你他媽沒長眼睛啊!」
祝知之順著他的力道翻了個跟頭,低著頭,聲音誠惶誠恐,「師兄饒命。是我沒長眼睛,擋了您的路。」
那人「哼」了一聲,趾高氣揚,「我可是王管事親點,前去庫房清點賀禮的。耽誤了這麼重要的活計,你擔待的起嗎?」
「師兄饒命,師兄饒命。」祝知之念叨。
他頗為好笑地尋思,這人也不過是個高一級別的雜役弟子,哪兒來這麼大優越感。
「滾開!」那人大踏步走過去的時候,還要腳賤地再來踢他一腳。
總體來說,邪修的勢力呈一超多強之勢,以陰冥宗為首,另有較有實力的屍傀宗、合歡宗等宗門。陰冥宗上上下下,種種陰暗髒事,弱肉強食,比起合歡宗來,只會更加殘酷。
換個普通的雜役弟子,早被剛才那帶靈力的一腳給踢去半條命。
祝知之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腳印。「很好,就是你了。」
一陣風吹過,枝葉簌簌作響。
李仁不耐煩地撇開臉上落下的樹葉。他眼前一閃,驚然四望,什麼都沒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