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小山一樣的海浪被**級西風吹著追上你的船時,你會覺得馬上就要飛上天了。可是幾秒鐘之後你又會覺得自己正在墜入地獄,還有冰冷刺骨的海水拍在身上、臉上。前方每一個黑影都有可能是礁石,每分每秒你和你的小帆船都有可能被撞成碎片。”
“只要能堅持住,不被黑暗、海浪、狂風誘惑,一直駛向你認為對的目標,當天邊出現一道白色時,你就征服了世界上最危險的海峽,同時也征服了恐懼這個怪物。它以後敢再來,你就能像對待一隻流浪狗一樣,一腳就把它踢開。”
托馬斯到底是個什麼玩意,洪濤看不清楚,但他明白一個道理,能在外面養著外室、還能在這種家庭裡平安無事混上幾十年的男人,絕對不是省油的燈。你不是喜歡裝嘛,得嘞,咱倆一起裝!你是裝孫子,我是裝爺爺,看誰裝得過誰!
“你去過!”托馬斯都快讓洪濤說傻了,聽著怎麼就那麼形象呢,就和真的一樣,他甚至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看看上面有沒有浪花濺落的水珠。
“我在夢裡去過……你知道她們為什麼都那麼信我嗎?我覺得你應該不知道,因為我會做夢,裡面的事情都是已經發生過或者將要發生的,你信嗎?”頭一板斧見效了,洪濤馬上又輪起第二板斧。小樣兒,敢和我裝,看我不劈得你體無完膚!
“我連上帝都不信……”托馬斯的神經還是挺堅韌的,大晚上在漆黑的山路上,一邊看著洪濤那張無比詭異的臉,一邊聽他說出如此詭異的事兒,還能面不改色心不跳,也算是看淡生死了吧。
“咱們要去哪裡?”看到托馬斯軟硬不吃,洪濤也就不和他逗了。此時一直向南開的車慢慢轉過一個u型的大彎又向北開了。香港的二月份、還是晚上、還是坐著敞篷車,溫度並不舒適。
“去尖沙咀,那裡有個不錯的地方,裡面有whisky bar。我認識它的老闆,可以品嚐他的私人藏酒。”托馬斯一邊說一邊放慢了車速,不是他改脾氣了,而是前面出現了路標和岔道,汽車減速拐上了大潭道。
托馬斯帶洪濤去的地方不在香港本島,還要坐船過海。當車到了中環碼頭時洪濤還有點不太樂意,喝個酒用跑這麼遠路嘛,自己也沒說要喝什麼好酒,只是藉機想和托馬斯單獨聊聊,隨便找個地方不就成了。
這裡離蘭桂坊又不遠,幹嘛還得過海呢。不過當渡船抵達碼頭時,洪濤又改主意了,過海就過海吧,反正閒著也是閒著。
真是閒的蛋疼嗎?非也!是這條渡船吸引了洪濤。它是一條標準的廣船,沒錯,就是那種木質的仿古三桅帆船,上下兩層,三面巨大的風帆全部是紅色,即便在夜裡也是很醒目。船舷上的船名更有特色,張保仔,這尼瑪不是海盜嘛!
船名是海盜,但船裡面卻是一個酒吧,在海面上移動的酒吧。上層是雅座,一層是吧檯和散座,船員也都穿成古代水手的摸樣,腦袋上還裹著頭巾。
“真不錯,你信嗎,我以前開過這種船,還不止一次。”當船上的客人下來之後,洪濤發現船員關上了入口,不讓在碼頭上等待的遊客繼續登船。然後他就明白了,托馬斯剛才打的電話估計就是為了包船,不過他是用粵語說的,自己一句也沒聽懂。
“也是在夢裡?”托馬斯已經有點怵洪濤了,主要是這張嘴,一路上光聽他山南海北的哨,連航空母艦都出來了,楞說買一艘改成了遊艇。但最終你一問在什麼地方放著呢,他就說夢裡弄的,估計這次也不例外。
“師傅,您就抬抬手讓我們上去吧,我們連票都買好了,明天一早就得去機場,真不能再改時間了。您看我們團裡還有老人和小孩,時間太晚她們身體受不了。”
這艘海盜船確實在等托馬斯,當他和洪濤走過來時,通道口的一個小夥子立刻就把門開啟了,等兩個進去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