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人行就是是非圈名利場,張闊如看的多了,也看的累了。
他是很少和同行聯絡,但這並不代表他不聯絡,他曾經的一些好友還是知道他的下落的,也經常會一起喝茶聊天。
白闊山老爺子就是如此,他和張闊如是師兄弟,兩人關係非常不錯。張闊如為了給何向東鋪路,也把他帶給這些評書前輩們看過,前輩們對這個年輕人的影響還是非常不錯的。
年輕輕輕就能把評書說到這個地步就已經很了不得了,白闊山上一次見何向東還是在去年的夏天,算起來已經半年多沒見著人了。
那時候張闊如的那個徒弟的水平就已經跟杜嶽峰差不多了,可那孩子只有二十多歲啊,杜嶽峰都三十好幾了,那可真是個驚才絕豔的年輕人,假以時日他的評書功夫肯定不在其師之下,也不知道這孩子今天來參加比試沒有?
白闊山往四處看了看,現在進場的人挺雜的,他也找不出那個熟悉的身影,自嘲一笑,也不管那麼多了,該來的自然是會來的,今天沒有明後天肯定也是有的。
說書的時間比較長,一天肯定是弄不完的,所以評書比賽批了三天的時間。
說書的後臺就很簡單了,反正都是一個人來的東西,也不需要多少道具,稍微化一下妝就好了。
今天表演的演員也不多,就十一個人,所以後臺的化妝師也很空,比給那幫說相聲的化妝輕鬆多了。
以前在藝人行內有一句玩笑話,叫做去說書的都是沒有朋友的人,你但凡能有一個朋友,那你也說相聲去了啊。
當然這都是玩笑話。
後臺演員們也分成了三撥人,一撥就是何向東和傅盛,這兩人坐在一起聊閒天。還有一撥人圍在了一起,坐在最中間的那個人就是杜嶽峰。
杜嶽峰是評書一門的當紅小生,現在已經是很有名氣的評書藝人了,何向東也在廣播裡面聽過他的評書,說的確實很不錯。
至於眾星捧月那群人的廢話何向東就沒有多少心思聽了,無非都是恭維的話語罷了。
杜嶽峰端坐當中,說話雖然還是很客氣,但是臉上的淡淡傲然之意還是很明顯的。
何向東看了他幾眼也就沒有多關注了,他的注意力放在最後一撥人身上,這兩個人與他們最大的不同就是他們帶著一副竹板。
何向東眉頭一挑,這兩人是說竹板書的啊,現在竹板書都快失傳了,沒想到因為牡丹獎評選倒是炸出來兩人。
瞧著兩人的架勢好像挺專業的,說書一般都是一個人說就好了,但是唱竹板書卻往往是兩個人,一個人在前面說書,另外一個人在後面給他打著板子,這叫板師。
因為在說書的時候,演員並不只是單靠一張嘴就可以的,他也會涉及到一些肢體動作的,所以自己又打板又說書就不方便了。
這兩位唱竹板書的演員就是來自南京的江海和馬紅軍師徒,他們最終還是決定來參加比試了,殺進了初試現在來複試了。
馬紅軍道:“小海啊,等會兒你就在前面好好說,師父在後面給你當板師。”
江海還是有點遲疑:“師父,可咱這都到複試了,要不還是我來打板吧,我說書的水平很一般啊,還是您來吧,要不然我都不知道咱們能不能進決賽了。”
馬紅軍溫和一笑:“竹板書現在也沒多少人會了,也沒多少人願意學了,師父年紀大了,以後傳承竹板書的任務肯定還是要交在你手上的,所以你肯定是要站在臺前的,不管最後結果如何,要站出來的肯定是你,也只有是你。”
“嗯。”江海重重點點頭。
何向東在一旁聽得很不是滋味,每每看到這種快要滅絕的曲藝艱難傳承的時候他就覺得心裡堵得慌,可是他勢單力薄沒錢沒勢也沒有什麼好辦法,就只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