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湛東的笑容更深了一層:“既然你都知道我想不懷好意,那你覺得還能擋得住我麼?”
她到底是哪一輩子修來的福分,竟然遇到了這麼一位難纏的主。霍希音輕吸了一口氣,站起身走到門口,紀湛東在後面叫住她,她回過頭來和他對視:“我去超市買點日常用品行不行?”
“你家的東西差不多都買好了。”紀湛東指著廚房說,“你可以去看看。”
霍希音瞪著他,一口氣差點提不上來:“我買女性用品行了吧?”
他歪著頭想了想,眼神無法澄澈無辜:“那個好像也買了吧。我讓陸華意把東西放到了你的臥室裡。”
霍希音嘴角一抽,簡直想咬死他。他竟然讓陸華意做這種事,她要把他大卸八塊。
偏偏紀湛東還用一種雲淡風輕溫和至極的口氣跟她說話:“這有什麼關係,你至於眼睛睜這麼大?”
“……”霍希音直接一隻抱枕飛過去。
她拿紀湛東完全沒轍。他在武力上佔據強力優勢,他還曾經是最佳辯手,他甚至還有她公寓的鑰匙,她對他無計可施,只好由著他堂而皇之地侵佔領土。
所幸紀湛東這幾天很少有時間待在這兒,大概他前段時間在醫院待的時間太長,耽誤的會議和酒會太多,所以現在不得不抽時間去應付。
但他偶爾會拿出一個晚上,或者是一個白天,和她呆在一個空間中,什麼都不做,電話也關機,只和她的那兩隻狗逗弄。霍希音以前還沒發現他有這樣孩子氣。那兩隻吉娃娃被他拎起來,他用手指逗弄小狗的下巴,又去拽它們的耳朵,兩隻小東西的尾巴都快要翹到了天上。
霍希音看得暗自羨慕加嫉妒,她前段時間帶它們出去遛彎都沒見這兩隻傢伙有這樣感恩戴德過。
紀湛東後來直起身看她,閒閒地說:“你這眼神就好像我割了你一塊肉,嫉妒了吧?”
霍希音嗤了一聲:“是是是,你的魅力所有的雌性都抵擋不住,包括這兩隻動物。還真是光芒萬丈啊。”
“……”
霍希音的傷口正在慢慢結疤,過程並不好受,十分的癢。她的脖子上有塊半個手心大小的皮肉傷,正在一點點癒合,帶著刺刺的癢,又不能去抓,只好按在上面加大力道地揉。
她最後揉到連心都在焦躁,恰巧碰上紀湛東過來,將圍在她腳邊的兩隻小狗拎了開,一隻手按住她的傷口上:“不能抓。”
“我難受。又疼又癢。”
“當心抓破了留疤。說會兒話分散下注意力就好了。”紀湛東的眼角餘光瞥到旁邊兩隻眼巴巴瞅著他們的小狗,笑了一下,一本正經:“而且狗聞到血腥味兒,會變得興奮,說不定還會咬人。”
他在她結疤的地方緩緩摩挲,帶給她一點異樣的觸感,可他斂著眉眼專心致志的模樣又讓她不忍心打擾,霍希音只能朝那兩隻袖珍動物瞄了一眼:“是麼?我怎麼不覺得。這狗連牙都沒長好,還能咬人?你聞上去倒是一股子酒味,喝多了吧?”
“只喝了一點兒。”他終於鬆開手,斜斜地倚在沙發上,一隻手搭在扶手上,姿態慵懶,舉止恰到好處,眉目如畫,長長的睫毛半垂,堪堪一副經典美男圖。
紀湛東像是有些難受,眉毛淺淺地蹙起,另一隻手捂著胃部,輕輕地舒了口氣。霍希音看著他的模樣,踹了他一腳,不過沒用什麼力道:“你前段時間不是胃出血?現在還要喝?”
紀湛東的一雙桃花眼本來微微闔著,此刻卻忽然挑起,眼角顧盼生輝,在燈光下有破碎光芒一閃而逝。霍希音說完只想後悔,卻被他抓住了手腕:“你怎麼知道的?”
“醫院都住過了,你還想讓別人不知道麼?”
“陸華意告訴你的吧,知道我住院的人不多。”他輕輕哼了一聲,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