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些被稱之為天子親軍,穿著極其耀眼的錦衣衛則是讓看熱鬧的人望而卻步。即便如此,仍是有膽大的遠遠的圍觀,但最近的城下大街已經被完全封閉了,就連崇文門和宣武門等著進城的百姓也不免受到了影響,只能站在原地遠遠觀望。可當那浩浩蕩蕩一行人過來的時候,原本心頭犯嘀咕的人們立刻醒悟了過來。
那位晉王被押解進京了!
好歹也是親藩,自然不可能坐囚車套枷鎖,被兵車們圍在當中的那輛馬車仍是親王的規格式樣,只是去除了那些華貴裝飾,深垂的帷幔也杜絕了所有偷窺的視線。於是,這輛馬車之後不遠處的那一長串騾車頓時激起了人們的好奇,有的人說是晉王府的家眷,有的說是從晉王府中抄出來的金銀財寶,也有的說是賬冊書信,,總而言之,猜測什麼的都有。直到這一行人陸續進了麗正門上了棋盤街,崇文門和宣武門再次開始放行,議論聲才暫時歇了。
晉王朱濟慣被押解進京的訊息也很快就傳進了各部院。相比只能從表面來猜測事情原委的百姓來說,官員們得到的訊息就詳盡多了。張越聽說同來的還有朱濟慣的侄兒,也是前任被廢了晉王爵位的朱濟憎嫡長子平陽王朱美主,頓時皺了皺眉,隨即就向前來報信的那:“除了平陽王,晉藩還有其他宗親同來?”
“回稟大人,沒有。”
張越遣退了那個書吏,考慮了一會兒便起身集了屋子,不一會兒就到了右侍郎許廓的門前。在門外咳嗽一聲,他方才打起厚厚的簾籠入內,果然就看見許廓放下手中的筆站了起來。兩人雖是一老一少,搭檔也還沒有多久,但因為許廓爽朗,張越仔細,配合得相當默契,所以官場那一套客套拘禮自然都收了起來。
閒話兩句,兩人在前頭屋子坐下來之後,張越就直截了當地說起了晉藩之事,許廓剛剛也聽書吏報了,此時就摩挲著下巴上那稀稀拉拉的幾根鬍子說:“按理說,晉藩犯下如此大罪,是該除封的,但那位平陽王既然跟了來”必然是藉著皇上加罪的當口,前來辨明當年他父親的冤屈,也是想著晉藩的封號。要知道,若不是如今這位晉藩一而再再而三地誣告,當年他父親也不會白白丟了親王的爵位,,說起來,我以前還聽到一個傳聞。”
許廓已經是年過六旬,對於朝事雖不能說如數家珍,但也是瞭若指掌,所以他這麼壓低了聲音,張越自然而然就湊了上去。果然,許廓沉吟片刻,就開口說:“早在多年前,如今這個晉藩繼封之後不久,那位晉恭王妃就突然暴病薨逝了。那時候曾經有一種說法,說那是被如今這位進毒弒殺的。”
弒殺嫡母!
這個罪名讓張越著實嚇了一跳。無論藩王亦或是勳貴,庶子承襲並不少見,慢待嫡母的偶爾也有。可是敢進毒弒殺嫡母的卻是聞所未聞。他看著許廓,眉頭緊皺地問道:“既有此事,怎麼就沒有徹查?”“先頭太宗皇帝信瞭如今這位的告狀,廢了平陽王父親的晉妾爵位,又改封了他。若此人真是如此豬狗不如,那置太宗皇帝於何地?等到仁宗皇帝的時候,又屢次賜平陽王父子王者冠服,那位就越不遜了,可本著親親之誼,也不好過分追究,直到出了這次的事。可以說,宗藩在地方胡作非為的絕非少數,不趁著這一趟立下狠規矩,確實會釀成大亂子。要知道,時至今日,各藩的王府護衛說是削了,背地裡做些小動作的不在少數。”
許廓在兵言兵,再加上對這些陳年舊事也確實瞭解,因而這話匣子一開啟便合不上了,對張越說了足足兩刻鐘。兩人商議了好一會兒,許廓便答應回頭毒各相熟的同僚那兒再遊說遊說藩王之事,張越則是決定晚間再去見見張輔。
就當他走出許廓那屋子的時候,一個皂隸飛一般地衝了過來,上氣不接下氣地說:“大人,大人,有人當街鬧事,聽說杜大學士家的騾車受了驚。杜夫人傷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