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怒了,對著林暮怒喝一聲:“把你的頭抬起來看著我說話!”
林暮也是第一次見到發怒的文曉,下意識的抬起頭看向文曉,但林暮還是一聲不吭。
“答不出來嗎?”文曉上前一步雙手死死的拽住了林暮的衣領,眼中的心痛幾乎化作淚水將要落下一樣,“你還記得當初你對我表白的時候說過的話嗎?林暮你記得嗎?我們整整在一起了四年!!”
“但是我喜歡了你八年!你知道嗎?八年了!我從來沒有忘記過我們初見時候的場景!我無時無刻不感謝八年前的相遇!但是我從來沒有想過將你帶上一條大多數人不認可的路!”
文曉壓抑著自己因為激動而發顫的聲音,拽著林暮衣領的手終於也是顫抖的鬆開。
文曉像是沒了力氣一樣後退了兩部,靠在了冰冷的牆面上,抬起手臂蓋住了自己的眼睛。
作者有話要說:
☆、15
最先喜歡上對方的人是文曉,但是最先提出在一起的人是林暮。
文曉在知道自己喜歡上對方的時候也是慌亂的,但很快,這種慌亂被暗戀的那份帶著微微酸澀的甜蜜所代替。
喜歡上同性這件事對文曉而言並不稀奇,畢竟過早的接觸網路,難免會遇到各種各樣不同的資訊。有用的、沒有的、有利的、有害的……
而那個時候的文曉,正是像一塊海綿一樣的年紀。源源不斷的吸收著各式各樣的知識,接受著各式各樣的事物。對文曉而言這樣的事情遠遠比玩遊戲,或者是和班上的小女生們討論某個明星某個班上的男孩子更有意思。
所以理所應當的,文曉並沒有對‘同性戀’這個詞抱以太多的排斥和驚訝,儘管在明白自己喜歡上了一個同為女生的人也一樣。
就這樣,文曉揣著她那小小的愛戀和林暮成為了好朋友,有時更是以姐妹相稱。早熟的她一邊保持著這種關係,一邊小心翼翼的隱藏著自己的感情。
不光是害怕對方知道以後會對自己有排斥,也是因為她或多或少的明白這個世界並不會對這份感情給予太多的善意。
儘管有那麼多的人那麼多的事,歌頌著愛的偉大、愛的無所不能、愛面前沒有歧視、愛不分高低貴賤……但事實卻遠遠沒有歌頌的那麼美好。
特別是在自己所在的國家,同性戀則被許多人認為是一種疾病。更可怕的是,很多人都相信同性戀是可以透過特殊手段治療的。無知和荒誕的言論所催生出一批所謂的“同性戀治療診所”,更是斷送過不知多少年輕的生命。
文曉是害怕的。
沒錯,文曉害怕自己會遭受可怕的對待。
小孩子們天真又殘忍的‘捉弄’讓她害怕暴力,害怕黑暗,害怕水,害怕很多很多別人覺得無所謂的東西。
因此文曉害怕,如果有朝一日自己的秘密曝光,自己會不會被家長或者是學校送去做所謂的“治療”,然後再一次經歷那些她所害怕的東西。
所以一直以來只有小心的藏起自己的真正的想法,剋制自己總是胡思亂想的腦袋。
直到這種剋制和忍耐成為一種習慣。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林暮打破了這一切。
在林暮大一那一年,文曉高三。大學寒假放假時間比可憐的高三生早了太多,所以林暮回來後得知文曉還在學校,就坐車去了那個位置偏僻的寄宿制私立學校。
然後,在皚皚白雪映著陽光刺得人幾乎睜不開眼的一個晴朗的冬日中午。林暮對鼻尖凍得通紅的文曉說出了文曉以為,她一輩子可能都不會聽到的話。
所以,既然都這樣了,自己為什麼不能冒一次險呢?
那是的文曉這麼想著,對林暮點頭說了她願意。
在一起,就這麼的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