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破爛,就是床上的被褥,都有一半耷拉在了地上。
“明兄,方才我唱的戲可好聽?正好你來了……我唱給你聽?”說著餘彤長袖飛舞,如狂浪生一般尖著嗓門唱到,“今夕何夕……”
“好了,你喝醉了!”明月一把握住餘彤的手,制止了他發酒瘋。
“醉?呵呵呵……我多希望自己能醉一場。喝醉了……就不知道傷心為何物……悲痛為何物……但可惜……我卻如此的清醒……清醒的感受著,什麼叫痛徹心扉……”
“發生了何事?說出來也許會好受一點!”此刻明月早已把來的初衷忘得一乾二淨,抽出一張凳子,將餘彤按下。
“芸芸被人贖身了……呵呵呵……前兩天還說……此生非我不嫁……可是區區幾天時間……卻是答應了別人的贖身……倒是應了那句俗語……婊子無情……戲子無義……
她既然無情……我就做個無義的戲子……可是就算我唱的再真再切……我卻不能做到無情無義……明月,你能明白我的痛楚麼……”
“這……”明月頓時語塞了。換了別的事,明月倒是可以替他出謀劃策……可失戀這事,明月還真的幫不了他。原本明月就對他和芸芸不看好,就算芸芸再美再落落大方,可畢竟是青樓女子。和青樓女子動真情,不是開玩笑麼?
“一入青樓深似海,從此真情是路人。你堂堂餘氏商行的公子,卻要為了一個青樓女子傷情……你叫我如何說?”
“芸芸不是青樓女子……她是我的……我從未見過哪個比她更溫柔更貼心的女子……可是我不明白……明明看我的眼神這麼真切……為什麼……為什麼要答應趙吏……為什麼要答應趙吏贖身。”
“趙吏?”明月微微一怔,不是說趙吏好男風麼?
“明月,你知道麼?我是真的喜歡芸芸……我也準備替她贖身,將來……我能給的名分並不單單是小妾啊……可是……她為什麼?”
“溫柔真切?餘彤,你也不是小孩子了,難道不知道青樓女子的一顰一笑都是經過訓練用來取悅恩客的麼?也許,面上對你笑語嫣然,一轉身就對你吐一口唾沫。你……還當真了?”
“不是,我不信……一定是她等急了,一定是……我只恨……只恨為何沒有先他一步……”
“餘彤,好男兒志在四方,就算兒女情長也不能被弄得這副樣子!更何況,是你的總歸是你的,不是你的,你強求也沒用。她選擇趙吏,是她的損失,你又何苦為一個無情的人而傷心?”
明月很難得的苦口婆心,要不是和餘彤關係真不錯,明月還懶得多說。在明月的勸說下,餘彤倒也漸漸的恢復了一些。
前世這種分手見多了,明月雖然不善於開導別人,但是一通雞湯灌下去,倒也把餘彤忽悠的振作了一點。
離開餘氏商行的時候,已經快接近半夜三更了。原本餘彤想讓明月留宿一晚,但明月出門的時候沒有和明修說,為了避免他擔心還是回家的好。再說了,餘彤家離悅來客棧也不是很遠。
出了門,明月故意往拐彎口的牆角看了眼。老乞丐已經不見了,想來應該是去了哪裡睡覺了吧。
今天的夜,格外的寂靜,一個人走在北城街的青石上,月光下,倒映著長長的影子。為了開導餘彤,明月也是喝了不少的酒,酒意朦朧,明月的腳步也變得有了一些虛浮。
突然,明月頓住了腳步。剛剛上來的酒意,一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閃電般的摸上腰間的開山刀,眼中的精芒瞬間化作了閃電。
“誰?”明月沒有轉身,但他卻清晰的感覺到了背後有一雙眼睛。和以往的任何一次都不同,這一雙眼睛極其的可怕。
寂靜的站在原地,甚至都不敢回頭。因為這一雙眼睛對明月造成的威勢,甚至比那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