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毅見她沒動,拉了她一下。
赫連雪伊抿了抿唇,跟著父親上了車。
車開出院門後,赫連雪伊就一直扭著身子看向站在大門口的母親。
母親一直揮著手。
她也不停的擺著手。
這娘倆直到看不見彼此了,還不捨的望著彼此的方向。
赫連毅輕咳了一聲,“別看了,過幾天就回來了。”
赫連雪伊吸了吸鼻子,坐正了身子,“爹,咱們走水路吧,這樣還能早點看見我師父。”
赫連毅的臉當時便沉了下來,“你這丫頭,是不是心裡除了你師父就沒別人了?”
赫連雪伊噘著小嘴說道:“我心裡還有我娘。”
“那我呢?我可是你親爹!”
“您不是還有我哥和我姐麼。”赫連雪伊小聲嘟囔了句。
女兒的話,赫連毅聽的一清二楚,他的心咯噔一下,女兒沒出事之前,她每天晚上趴在自己的懷裡睡覺,那時候,她跟自己親近的不行,出事後,她跟自己越來越疏遠,能不說話,她就不說,能躲她就躲。
赫連毅到現在也沒弄明白,自己哪得罪她了。
爺倆一路上沒再說話,走了近五個時辰的水路,總算到了錦縣天龍門。
天龍門是江北最大的武學門派,門下數千弟子,分部在國各地,這麼大的一個門派宗師出了事,震驚了整個江北,很多弟子都陸續的趕了回來。
劉志鵬剛一下車,大家便圍了上來。眾多弟子中,有年近六十的老者,還有二十幾歲血氣方剛的小夥子。
大家喊劉志鵬大師兄,倒不是因為他年長,而是因為他剛出生就入了師門,是萬元申的開門弟子。
“大師兄,你可算回來了!”
“大師兄……”
劉志鵬微抬了下手,“不急,等我跟小師妹見過師父咱們再從長計議。”
“是!”眾弟子給劉志鵬讓出一條路,劉志鵬帶著赫連雪伊父女兩人快步進了後堂。
萬元申的二徒弟秦子楓聽見腳步聲,從臥房裡迎了出來。
“二師兄,師父怎麼樣了?”赫連雪伊急吼吼的問道。
“師父的病情暫時穩定了,連爺在給師父針灸,他讓你們在外面稍等片刻。”
赫連雪伊的眼淚吧嗒一下掉了下來。
秦子楓憐愛的摸了摸她的頭,“不哭了哈,你要是哭腫了眼睛,師父看見了又該心疼了。”
按理說,這個秦子楓也是四十多歲的人了,他這麼摸赫連雪伊的頭也無所謂,可赫連毅看著心裡就是彆扭,他這麼一別扭,臉上也就表現了出來。
秦子楓感覺到他的異樣,狐疑的看了過來,這個相貌醜陋的下人,哪來的這麼大的氣場?
“這位是?”
劉志鵬四下看看,見門口還站著幾個師弟,俯在秦子楓耳邊小聲說了句。
秦子楓連忙衝著赫連毅拱了拱手,“失敬!”
赫連毅微蹙了下眉頭,衝著他抱了下拳。
赫連雪伊拉下秦子楓的手,擰著眉頭問道:“二師兄,究竟怎麼回事?師父的功夫那麼厲害,一個狗屁的流主怎麼可能傷到他?”
秦子楓低嘆了一聲,“連爺說師父中了毒,這種毒,平時還看不出來,但是隻要運氣,就立時身無力,只有捱打的份了。即便這樣,師父還硬跟他打了近兩刻鐘。”
劉志鵬聽完師弟的話,把手指捏的咯吱吱的響,“找到誰給師父下毒了嗎?”
赫連雪伊氣的身顫慄的說道:“師父的毒肯定跟那個什麼狗屁流主脫不了干係,我這就給師父報仇去!”
“師妹!”劉志鵬一把拉住她的手,“不能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