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了她一眼,懶得再開口;轉念一想,“你今日給他們服的是什麼藥?”,如果他猜得不錯,那藥能夠是能夠解部分毒性的,不然兩小的體內不會沒有一絲餘毒。
中毒之後,若是沒有解藥,就算是放血,只要體內還有一滴,就不能確定是否還有餘毒存在,唯一的解釋便是,那要能解毒。
“九華玉露”,沐九兒抿著唇。
“解毒聖品”,褚瑞一聲低呼,看著沐九兒,原本就深邃的眼眸越發的幽深,他實在是不懂,她居然就這樣輕易將解毒聖品用在了兩個孩子身上嗎,忽然他像是明白了什麼,“那水缸裡,你也投了九華玉露?”
不然那些人的毒性脫藥這麼久,不會半點沒有惡化的樣子。
知道瞞不過去了,沐九兒點點頭,“藥是死的,可人是活的,只是九華玉露的分量不夠救他們”,她的話帶著猶豫,卻沒有對那九華玉露的半分不捨;其實就是她不想這麼浪費解毒丹而已。
褚瑞點點頭,她能捨九華玉露為他們壓制毒性已經很慷慨了。
“回屋休息吧,明日一早我們便去檢視”,褚瑞替沐九兒牽了牽披風。
“你也早點歇著,這是元氣丹,記得服用”,想了想,反正連解毒丹都已經暴露了,再多一樣丹藥也沒什麼,他明日要陪她去檢視那碧晶青魚,若真的遇上什麼危險,他現在這個樣子卻是不成的。
良久,褚瑞才接過玉瓶。
“吃了記得打坐調息”,沐九兒轉身,丟下一句話之後翩然離開。
只剩下褚瑞還留下那棵大樹下,愣愣地看著手中的玉瓶。
以寒玉為瓶裝藥,倒真是有夠奢侈的。
沐九兒進屋卻並沒有入睡,想到褚瑞的衣衫和明天要做的事情,她特地向靈兒要了一匹天絲,細細裁剪,慢慢勾勒。
就著明明滅滅的等光,坐在床頭,一針一線地縫著。
此夜無眠,而千萬裡之外,同樣也有不眠的人。
雲岫躺在床上,漸漸思索著這近半年多以來。
曾經以為是蒼天垂憐,所以才讓他有得到了九兒的人,九兒的心,甚至還有了他們愛的結晶。原本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可自從那日自己隨師父離開雲州開始,所有的一切都變了。
連他自己都弄不清楚為什麼會這樣。
直到這次重傷,或許真的,自己就是個掃把星,剋死了母親,還害得九兒生死未卜。
天知道當直到九兒失蹤時,他的心有多麼的痛。四個月零二十八天,從風部得知她受傷後失蹤的訊息之後他就一直在尋找,只可惜,終究無果。
縱使逼著大祭司司馬處死了朱雀,處死了玄武,可他的九兒呢。
胸口的傷撕扯著疼痛,可是卻不及那心上的半分。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一個藥瓶輕輕摩挲著放佛那就是心愛人的面頰一般。
九兒,你在哪裡?
“清鈺”,雲岫突然對著外面喚一聲。
“獄主有何吩咐?”,一名長相秀氣,卻渾身上下都透著寒氣的男子突然出現的雲岫的房間。
“去查探殺手盟的所有動向”,雲岫面色陡然一變,原本就冷傲的臉上透著無盡的狂野和殺意,“三天之內,我要親手斬下殺手盟盟主的人頭。”
清鈺微愣了下,冷著臉,“是!”
有些話他想說,但不能說。
身為獄主的貼身侍衛,他比誰都明白,一入冥獄,他能做的所有事情便是服從。
雲岫摩挲著玉瓶,嘴角微微上揚,眼神狠戾,九兒,既然你現在不願見我,那等我為你掃平了阻礙,再接你回來。
三年而已,不長。
天邊漸漸泛起了金線,沐九兒就著繡花針打了個結,用牙齒咬斷,抖了抖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