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隙,阿杏用胳膊肘碰了碰她,示意她快逃走。
黑暗中的那個人似乎有所查覺,突然恨恨地開口問到:“你們想走嗎?”
阿杏立刻停住不敢動了,雅問也好只好跟著停了下來。
“阿柳,你要是有什麼話就跟我說,我留在這裡。這個孩子和當年的事無關,你就讓她出去吧!這孩子已經快支撐不住了。我知道你一向都不是那種濫殺無辜的人,你讓她走吧!”阿杏竟然低聲下氣地在求那個聲音。
那個聲音竟然嗚嗚地哭開了,聲音裡充滿著無盡的委屈:“我雖不是那種濫殺無辜的人,可是你們卻殺了我!你們,真是好狠的心啊!”
“雅問,你快出去!”阿杏推了她一把。
“你不走?”
“我必須得留下來做個交待,否則咱們誰也出不去!雅問,快走!”
她狠了狠心,轉身走了。
終於走上了那個隧道,她聽見那聲音還在身後悲悲切切地說:“我真得好恨你們!你們把我一個人扔在這兒,就這樣不管我了……”
她回頭一看,冰窖裡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見,阿杏也被這黑暗淹沒了。
她開始後悔,這一趟冰窖之行,丟了二哥,也許連阿杏也出不來了。
冰窖外面灸熱的陽光很快曬乾了她身上厚重的水氣,而且,她僵硬的手腳也可以活動自如了。
羅嬸正在廚房給大哥煲湯。應該是很濃的一鍋湯,花園裡到處都瀰漫著那種饞人的香氣。
她一個人一直坐在冰窖門口等啊等啊,很快天色已黃昏。
也不知道那個叫“阿柳”的人到底有多少話要對阿杏說,還是阿杏早就不在冰窖中了?
她真得怕這樣等下去,到最後還是看不見阿杏出來。
這本來應該是多麼美的一個黃昏,花園裡的花都開了,零零星星的,還有草葉的清香,晚風徐來,樸實的老傭人正在廚房煲濃湯。可是她的心卻像是墜入了深深的湖底,吸飽了水,沉重地無法浮出水面。
這是一個可怕的黃昏,沒了二哥,沒了阿杏。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她聽到了有人在冰窖裡用手用力拍門!
她立刻就像一條躍出水面的魚那樣敏捷地衝了過去。
出來的果然是阿杏,眉毛上和頭髮上都掛上了霜花,嘴唇發烏。
“你大哥呢?”阿杏奄奄一息地問。
“已經沒事了,他現在正在屋子裡休息呢。”
阿杏聽完這句話後,臉上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容,雙眼一閉,依著雅問的身子就倒了下去。
“阿杏?阿杏?”
天已經黑了。
從來天黑得都很快。
媽媽打電話說今天不回來,大家都鬆了一口氣,這樣二哥的事就可以再多瞞一天,他們也可以爭取時間趕緊想辦法。
阿杏已經甦醒過來了,一直待在房間裡不肯出來,躺在床上,呆呆地想心事。雅問進去了好幾次,可是無論她問什麼,阿杏始終緊閉雙唇一句話也不肯說。
在那個冰窖裡,阿杏一定受了很大的刺激。
她想阿杏那麼堅強,應該會好起來的。
“大哥,明天媽媽回來了,肯定會問起二哥,到時候咱們該說什麼?”她問。
“就說老二去一個朋友家住幾天。”
“不行不行!萬一一直找不到二哥怎麼辦?這樣說會露餡的。”
“那你說怎麼辦?”大哥的心情很不好,說話的口氣很不耐煩,他一定是在後悔早上不該提議去那個見鬼的冰窖,結果弄出了這麼多的事情。
“我……”她一時語塞。
正在這時,高陽他們也下來了。
高陽和石汀一大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