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玻璃,他怕一個不小心,碰到她,她就沒了。
她很安靜的沉睡,蒼白的唇瓣緊緊抿著,唇角微揚,雖然沾滿了塵土,卻是那麼的美。
無論他在旁邊怎麼喊,她仍舊毫無動靜,像了死了一般的沉寂。
最後,他猩紅著雙眸,失去了往日的沉著淡定,怒吼著讓醫生快點救人。
在場的軍人無不動容,剛才那一幕他們都看到了,在大地搖晃的瞬間,他們都看到那個體型薄弱的小女人,用著自己的身體,擋在他們的首長面前,那一刻,他們在她臉上看到了笑意,絕美的笑容,彷彿天地間都為之動容,那一瞬間,猶如最美好的一瞬間,卻也是最殘忍的一瞬間。
他們在她含笑的眼眸,看到了濃濃的深愛。
如今這個女人,躺在擔架上面,雖然她的臉早已讓塵土和血跡混合的換亂不堪,可是他卻在她臉上看到世間上最純潔,最美麗,最幸福的笑顏。
在回去的路上,氧氣筒一直伴隨著,他很安靜,坐在旁邊,手懸在她的鼻尖,懸於半空,沒去觸碰她的臉頰,也沒放下,一直保持著這個姿勢到了皇城,直到她被推進手術室,啪的一聲,燈亮了,他被攔隔在外面,仍舊保持著原有的姿勢,好像只有那樣,才能感覺到她微弱的氣息仍停留在他的手心裡。
艾家人和唐朝聽到訊息趕過來的時候,看到就是這樣一幅姿態,男人蹲在地上,他身上很髒,塵土和血跡早已把他原有的面孔遮住,他的手懸在半空,眼神空洞,不知道是在看著手,還是透過手在看著手術室的燈,整個人呈半死狀態。
他們問他話,他也不回答,連個表情都沒有,眼睛也不眨。
高秀秀很著急,整個人慌亂得不得了,來來回回的走動。
三個男人坐在椅子上,表情一致的沉重,唐朝更甚,一下子彷彿老了幾十歲。
“傷勢怎麼樣。”老司令睨著陳凱,語氣裡,滿滿的都是擔憂,大致上的情況他已經知道了,現在就是還不知道大概傷到哪種程度,其實,他們大概心底也有數。
“……”陳凱看了眼蹲在地上的男人,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如實回答的話,他怕所有人都會受不了,凡是看過她的傷勢的人,都不忍再看下去,很慘重,全身上下,沒一處是完整的,沒一處是不受傷的。
“我問你話,聽到沒有。”老司令把柺杖狠狠的摔在地上,怒吼道。
彷彿只有這樣,才能把心裡的擔憂甩出,他就知道,不能讓她去,一去就出事,當時就該狠心,不管她,直接把她壓進房間的。
眾人皆是一驚,老太太搖搖頭,坐在旁邊獨自流淚,嘴裡念念叨叨的,不知道在唸些什麼。
陳凱心驚,卻還是抿唇不言不語,突然,手術室的門被開啟,在他們還沒上前的時候,一直保持沉默的艾北在第一時間上前,抓著護士小姐的手“怎麼樣了,我老婆怎麼樣了。”
他的聲音很沙啞,眼眸也泛著紅絲,護士小姐被他嚇到,卻還是兢兢戰戰的說“病人現在大出血,她的血腥的rh陰性血,醫院的血液哭不夠,血、血現在不夠用,想問問病人的家屬有沒有這種血腥的。”
艾北瞬間呆住,宛若五雷轟頂,他頹然的鬆開護士小姐的手,護士小姐如釋負重,把希冀的眼神投向其他人。
唐朝趕緊上前,急急說道“護士,我是她的爸爸。”
“您的血型是rh陰性血嗎?”護士問道。
“不是,可是我是她的爸爸,我的血也可以的。”唐朝已經開始混亂了,語無倫次,此時的他,不是商業巨鱷,失去了往日的風度,他現在就只有一個身份,他是一個父親,他的女兒此時還在手術室,他要救他的女兒。
“對不起,跟病人不同血型的都不能輸,你看看還有其他家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