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其實他想說的是記住本王,不過這句話沒有必要說了。她不會忘記自己,即便是恨,也是會深深的銘記在心間的。
“民女不會忘記,還請王爺也不要忘記。”顧雨綺說道,雲恪知道她指的是什麼,梁懷玉的封號和一世的安樂。
他怎麼會忘呢。
“好。”雲恪點了點頭,再深深的看了顧雨綺一眼,這才邁步走出了顧雨綺的房間。
他才一出來,房門就迫不及待的在他的身後闔上。
雲恪微微的轉過身來,深深的凝望了那兩扇關的僅僅的門板,心底是無盡的悵然。他其實有很多話想和顧雨綺說,他在那裡等了顧雨綺一個晚上,他還從沒試過等人等那麼久,可是這一世在江夏城裡,他不止一次的這樣等待著她的歸來。
原來等人的滋味是那麼的不好,每每有腳步聲起,心底都會燃起一個希冀,希望走來的是你心底的那個人,可是每次希望都會被失望所取代。
他的脾氣不算好的,但是這幾日他覺得他就好像被磨圓了一樣。即便是等待也變成了一種習慣。
上一世的她是懷著怎樣的心情等著自己的?當她盛裝打扮,看到自己冰冷的面容的時候,又是什麼樣得心情?
雲恪默默的轉回身來,仰頭看向了天上的明月,大災過後,月朗星稀,臨近十五,月亮已經接近於一個圓了,都說是人月亮圓,可是他卻要離開顧雨綺踏上返京的道路。
他已經接到訊息,張宛儀被指給了雲翼。比上一世早了一些時日。
上一世他是回到京城之後,張宛儀才被指婚給雲翼的,這一世好像幾件事情都略微的提前了。不過上一世的現在他也已經在京城了,是他遲遲的拖著不肯早點回去罷了。
他已經接到德妃好幾封密信,都是催促他回去的。
真的很有意思,上一世的他得知張宛儀被指婚給雲翼的時候,心底的那種憤怒和怨氣衝的他差點要去找德妃娘娘質問,為何在外吃苦,差點死的人是他,而他在德妃面前求了幾次的表妹卻指婚給了自己的哥哥?但是這一世,他接到這個訊息的時候,只是冷冷的笑了一笑,卻什麼感覺都沒有。
上一世,他的命不是張宛儀救的,雲恪已經篤定了這一點。
她在接近自己的時候,臉上帶著的是一張假面具。而自己卻傻乎乎的選擇了相信著那個從開始就一直在欺騙他的女人,卻親手將一直真心待自己的女人推的越來越遠。
真的是笨啊。虧他上一世還以為自己天縱英才,登頂天下,卻被自己身邊所親近的人給矇蔽了那麼久。
雲恪站了好久,才緩步離去。
他不知道他在外面站著,而房門裡面的顧雨綺也在房間裡站著。
他在望月,而她在看他。
直到雲恪離去,顧雨綺才恍惚的鬆了一口氣,拖著沉重的腳步走到床邊坐下,將自己的身體蜷縮了起來。
衣袍上有濃重的酒氣和在吉慶樓裡面所沾染的胭脂香氣,顧雨綺已經全然不顧了。
她知道雲恪這一走,她可以過上一段逍遙的時間,因為接下來會有很長的一段時間,他都要忙於京城的事務無暇顧及到她,否則他就不會將自己的暗衛安排在她的身邊了。顧雨綺慘然的一笑,搖了搖頭。
窗戶外忽然響了一下,顧雨綺猛的抬起頭來,“是誰?”她警惕的問道。
月光灑在紙上,映出了一個人影,他沉默了片刻,還是開口說道,“是我。”
杜夏?他從江南迴來了?
顧雨綺忙從床上跳了起來,跑到了窗邊,她的手剛放在窗稜上想要將窗戶推開,但是一想到雲恪的話,她就停住了自己的動作。
“有事情嗎?”她隔著窗戶問道。
杜夏站在外面,一陣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