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清就差沒真的長出兩隻雪白的翅膀。
時間這麼一天又一天過去了,他早就沒有任何其他的選擇。
也許是他的肚子,也許是那天晚上,俞清對他的看管越來越放鬆。
這天吃早餐的時候,還給了周子明一張卡,告訴他,有什麼想要的,可以自己出去買回來,當然,身邊一定要跟著保鏢。
周子明接過來,隨手放在了床頭的櫃子裡。
他現在恨不得消失在了別人的視線裡,又怎麼會主動出去。
他拉著周子明去溫室花房,喝下午茶,聽他彈鋼琴。
俞清身體一直都不太好,像這麼愜意的享受生活的時候,實在很少。
他閉上眼,端坐在鋼琴前,修長的手指在琴鍵上跳躍著,一串串優美的音符就從那裡飄出來。
周子明也難得的放鬆了心情。
俞清彈完了一個曲子,停了下來,他轉過頭,看著周子明,“你想聽什麼?”
“什麼都好,剛才那個就不錯。”周子明對西洋古典樂並不瞭解,他只是單純的覺得好聽。
“那就莫扎特的小夜曲吧。”俞清連想都沒想,抬手打了個響指, 非常高興的說。
浪漫、溫柔的聲音緩慢的響起。
周子明完全沉浸在了其中。
俞清彈完了之後很久,他還在回味。
“我問過了,這是最好的胎教音樂。”俞清在一邊說。
周子明身體一僵,他狼狽又忿忿的看著俞清,想說什麼,但又實在開不了口,這種讓他無地自容的話,為什麼俞清總能輕易的說出來。
俞清這陣子也在看書。
他沒有收拾東西的習慣,隨看隨丟,書也扔的到處都是。
全都是胎教和育嬰方面的書籍,俞清還會和年紀比較大的傭人說些這方面的事,討教些經驗,而那些受寵若驚的傭人,更是口若懸河,滔滔不絕,直接拿著周子明的事做例子,說要怎樣怎樣。
他真的完全進入了準爸爸這個角色,把周子明肚子裡那個當成了自己的孩子。
周子明把他當成了一個有精神障礙的人。
這個有精神障礙的人,已經完全無視了他的意願,而自顧自的編排著他自己的戲,再多的自我暗示也沒用了。
周子明又羞又氣,也無濟於事。
他開始想著,到底該怎麼樣才能擺脫這一切。
這天也是一樣。
白天的時候,俞清處理完了手頭的事務之後,和傭人談了一會兒。
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俞清開始有些不對勁兒。
俞清食不知味的吃完飯,他一直用讓人毛骨悚然的目光看著周子明,周子明在他的目光逼迫下,連手都有些發抖。
吃完飯,俞清遞給他一杯果汁。
周子明心不在焉的喝完了被子裡酸甜的東西,味道有點古怪,他推開了椅子,“我去休息了。”
俞清點點頭。
周子明鬆了口氣,回到了房間。
他今天覺得特別的困,也沒看書,直接換了睡衣,就躺在了床上,沾到枕頭上就睡著了。
半夜了,周子明覺得房間裡特別的悶熱,身上更是沉沉的。
房間裡沒有關燈,還很明亮。
周子明睜開了眼,神志還有些不太清醒,他看著俞清,模模糊糊的說,“你怎麼在這裡。”
俞清身體好了之後,就沒再和睡在一張床上。
俞清緊緊的抱著周子明。
他身體不正常的高熱讓周子明大吃一驚,掙扎了起來,這時候,他才發現,自己全身上下連個指頭都動不了。
眼前的處境,讓周子明驚恐的看著俞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