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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6章 太子的獨立

陳心面露難色:“殿下,這可不容易啊。”

不是陳心推脫,而是貴妃的脈案,的確輕易調動不得,宮規森嚴,有著極為嚴苛的查閱規制,有檢視資格的人不包括太子。若是碰上尋常太醫所錄的脈案,或使些銀錢打點,打通關節;或施些威壓恫嚇,讓其迫於形勢,乖乖就範,倒也並非毫無機會。

近來這段時日,貴妃的一應診視事宜,皆是交由御醫容太醫看的,這是皇上的人,如何能輕易拿了脈案過來?

太子眉頭皺得更深,他當然知道陳心所言非虛,他也不願意為難陳心,只得自己想辦法。

瑪祿的脈案,他一定要看,而且還要仔細琢磨一下這個太醫的路數。

瑪祿作為貴妃,沒有皇上寵幸的情況下就出現了流產之兆,豈是三分薄面能通融的事?他其實不相信瑪祿給他的解釋。

如果對瑪祿有威脅,還是滅口才能永絕後患。

太子在毓慶宮的庭院中負手而立,身形挺拔卻難掩周身散發的肅殺之氣,陽光灑落在他肩頭,卻難融化他心中的堅冰。

還是自己太弱了啊...太子緊抿薄唇,神色間滿是落寞與不甘,不由得對權勢有了新的渴望。

他雖身為儲君,名分尊貴,可屢屢深感掣肘,舉步維艱。權力看似近在咫尺,卻不過是鏡花水月,諸多事務,自己僅能淺嘗輒止,難以深究其裡、把控全域性。

若是自己對宮中諸事的掌握更深,至少讓瑪祿相信自己有能力解決這件事,是不是就不會發生...

沒過幾日,太子依計行事,在朝堂之上,言辭懇切地向皇上陳奏,力薦十四阿哥前往西北歷練督軍,為國分憂。皇上權衡再三,見太子一片赤誠,十四阿哥亦是躍躍欲試,便應允下來。

旨意一經頒佈,朝堂之上頓時炸開了鍋,諸臣們交頭接耳、議論紛紛,或驚歎於太子此舉的大膽與出人意料。

連四阿哥都很驚訝,只有十四因為得了母親的囑咐,今日特地戎裝上朝,英武穩重地站在皇子隊伍的最後,坦然接受諸位大臣、宗室的審視。

索額圖對太子的舉動非常詫異,不是說好了派自己的人去嗎?此前,他已向太子舉薦了三四位得力干將,皆是對赫舍裡家忠心耿耿之輩,誰曾想關鍵時刻,太子竟然全然不顧索額圖的囑咐,將這等大事推給了十四阿哥!

四阿哥在朝堂上勢頭漸起,和太子分庭抗禮,如何能再讓四阿哥的胞弟染指西北軍務?軍功原本就是太子最為欠缺的啊!

下朝的時候,他趕緊夾雜在人流之中,走到太子跟前。

太子瞥見索額圖趕來,便停下腳步,點點頭算是和他打招呼:“索額圖叔公。”

索額圖卻無心寒暄客套,拉著太子往外走,一邊走一邊壓低聲音,略帶埋怨地問道:“殿下,您今日此舉究竟是何深意,老臣實在是糊塗得很,還請殿下為臣解惑。”

說罷,兩人已經踱步至一處相對僻靜的廊道拐角,太子才又接著道,“西北戰事迫在眉睫、刻不容緩,關乎我大清江山社稷存亡。我身為太子,所謀所思、所作所為,自當以江山社稷穩固、父皇聖心寬慰為重。十四弟確有將才...”

索額圖哪裡願意聽這些官樣文章,眼神中透著幾分不耐煩。在他心底,那些所謂的國家大義、戰局利弊,統統都抵不上家族勢力的鞏固與擴張。

他才不管是誰去,誰能不能解決這個問題。不是他赫舍裡家這一隊的人去西北執掌軍權,就是不行。太子為什麼不懂呢?只有自家陣營的心腹之人牢牢把控住西北軍務這一關鍵要害,他的太子之位才能坐得穩!

太子就是天真!

索額圖強忍著心頭的不滿,待太子話音剛落,便迫不及待地插嘴,語速快得如同急雨敲窗,噼裡啪啦便是一串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