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一聽這話,也知道瑪祿這是在故意逗他,笑嘻嘻跪了下來求饒:“德妃娘娘饒命,奴才三生有幸能見到您,才控制不住臉上的表情,您大人有大量,饒了奴才這一回吧。”
這一套下來,竟真有幾分油滑小人的味道。
旁邊的顧太醫看了,默默地把這件事從腦海裡刪掉。今天,就當自己沒看見。自己實在是不忍心告訴年事已高的明相,自己的大公子和德妃在一起的時候,是這個樣子的。
瑪祿忍著笑,先讓面部表情扭曲的顧太醫下去開方子,順帶屏退了左右,才輕哼一聲,佯裝生氣地說道:“哼,你還知道來見我。”
納蘭此時還跪在地上,乾脆膝行向前,坐在瑪祿的腳邊,把頭枕在她的膝蓋上:“這段時間,發生了太多事。我這不是找到機會就來陪你了嘛,孩子可好?”
說著就直起身子,要伸手摸瑪祿的肚子。
瑪祿輕輕打掉納蘭伸過來的手:“你呀,毛毛躁躁的。孩子好著呢,現在正乖乖待在肚子裡,都不想出來了。”
納蘭嘿嘿一笑,重新把頭靠在瑪祿的膝蓋上,溫柔地說:“辛苦你了。”
瑪祿輕輕撫摸著納蘭的頭髮,語氣輕柔:“你才辛苦,畢竟新婚,正是蜜裡調油的時候,還能抽出時間來看我。”
這話一出口,納蘭跳了起來,差點撞到桌子。
他有些慌亂地解釋道:“瑪祿,你別誤會。那只是走個形式,我的心裡只有你和孩子,我甚至都沒有碰過她!真的沒有!”
瑪祿聽了納蘭的解釋,臉上依舊是平和模樣,只是微微皺了皺眉頭,只有納蘭知道,瑪祿這個沒表情,才是真的生氣了。
“那又如何?你終究是成了親,如何還來近我的身?”
說著把他推開了。
納蘭急得團團轉,再次靠近瑪祿,急切地說道:“瑪祿,你要相信我,我對她沒有任何感情。我心中自始至終只有你。”
瑪祿別過頭去,沉默了片刻後才緩緩說道:“那你現在又能怎樣?你已經是有婦之夫,我們又還能如何?你說你回去想辦法,就是想出來這樣一個左擁右抱的辦法。”
納蘭聽了瑪祿這樣說,只覺得自己委屈極了:“我和你孩子都有了,怎麼就不能如何了?我也沒有左擁右抱啊。”
瑪祿見他還委屈上了,冷笑之餘,只恨自己把那累絲紅寶金鳳釵給了白夏,沒能當場拿出來紮在納蘭身上,最好是扎出來幾個血窟窿,才能解她心頭的火氣。
她站起來盯著他,不知道是易容了的緣故還是今日的事情,讓她覺得納蘭有些陌生:“你沒有左擁右抱,那你一套頭面拆開送人?納蘭家何時這樣寒酸了!還拿婚嫁用的釵來,是笑我這輩子沒有機會做人正妻嗎?”
當然,瑪祿說這話就是純屬氣他,畢竟她自己到了這裡之後,已經知道自己得不到專一的戀愛,又如何能有心思去在乎這嫡庶正側?
她只是和尋常女孩子一樣,談戀愛的時候剋制不住自己說一些傷人的話。
納蘭一聽這話,頓時慌了神,他是真不是這個意思啊。
饒是他讀了這麼多錦繡文章,此刻也覺得自己百口莫辯。
當時他真的只是看到了母親為了盧氏準備這樣多的物件,紅殷殷金燦燦的一大片。
他當時心裡還為瑪祿戴不上自己的這些東西而辛酸了一陣子,才順手取了一支他覺得最襯瑪祿的釵送她,真不是什麼笑她的意思。
若是平時哄風月女子,納蘭自然明白該怎麼說話,甚至他都不需要哄。
可面對自己的心上人,他只能急急忙忙用車軲轆話結結巴巴的解釋:
“你怎麼能這樣想我,我真的沒有那個意思。那釵子只是因為我覺得它與你極為相配,所以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