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慶宮這兩日不太平。
太子丟了一個頗為得寵的格格給他親手做的香囊,正翻來覆去地找呢。瞧陳心的架勢,像是恨不得把毓慶宮掘地三尺,也要把那個香囊找來。
他指揮著一眾小太監和宮女,在毓慶宮的各個角落展開了地毯式的搜尋,說難聽些,就差把那些格格侍妾的箱籠都翻一遍了。
可惜都沒結果,氣得太子又罰了不少人。
陳心亦是心急如焚,這香囊若是落入別有用心之人手中,怕是會惹出無窮無盡的麻煩。眼見太子因為此事急得嘴角都上火長了一溜泡,他更是憂心,只得硬著頭皮,小心翼翼地在奉先殿、乾清宮還有上書房裡旁敲側擊地查探。
這香囊,怎麼能丟呢?
它就像一顆不知何時會引爆的炸彈,陳心想著就如坐針氈。太子雖然滿心不捨,卻也只能咬咬牙,將瑪祿給他的所有東西都暫時收了起來,只盼著這陣子風頭能快快過去。
康熙得知太子為了一個格格,竟然在毓慶宮如此大動干戈,頓時龍顏大怒,心中又是惱怒又是失望。
好在他的身體在容嵇的悉心醫治下,總算是好全了,方能有精力召見太子過來捱罵。
不過只有容嵇知道,這種好,是暫時的。
看著如今康熙面色紅潤,行走自如,實際上都是在透支康熙的生命力。
若能從此好生將養,遵循醫囑,修身養性,或許還不會對壽數有太大妨礙。可康熙乃是天子,生性剛愎自用,自覺身體已然痊癒,便又開始和之前一樣上朝理事、縱情玩樂、召幸妃子。情緒更是多次因為自己的疑心而大起大落,毫無節制。
如此這般,怕是不久之後,康熙的身體又會再度亮起紅燈。
胤礽這邊徹夜難眠,沒想到一早又被召到乾清宮見駕。
“兒子參見皇阿瑪,願皇阿瑪聖安。”
康熙冷哼一聲:“哼,你還知道來見朕?朕且問你,為了一個格格的香囊,你在毓慶宮折騰得人仰馬翻,成何體統?你可還記得自己的身份?身為太子,你應表率天下,而非沉溺於這些兒女情長的瑣事之中!”
“如此行徑,豈不讓天下人笑話,又如何能令朕放心地將這大清江山交付於你?”
唉!
太子絲毫不懼,只是幽幽嘆了口氣:“皇阿瑪,難道您這一生就沒有為情所困的時候嗎?”
康熙是真沒想到兒子竟然會這樣說,心裡警報狂響。
定是胤礽的後院裡,有狐媚女子勾走了他的魂了!真是千防萬防啊,自己挑了這麼久身家乾淨的人,沒想到還是生了亂子。
這還了得?
康熙眼神微微一動,迅速給了梁九功一個眼色。梁九功心領神會,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
待梁九功的身影消失在殿門之外,康熙才放軟了語氣,語重心長地對太子說道:“你啊!真是糊塗,怎麼能被一個女人牽著鼻子走?她只要人還在,多少香囊繡不得?而且沒有她,不是還有其他人麼!”
“而且,這後院和前朝一樣,都要講究平衡,不能一味按照你個人的喜好行事。”
勸了半天,總算讓太子面上有了些笑臉:“兒子知道了,那兒子回去就讓她重新繡一個。”
康熙一聽這話,被他的冥頑不靈氣個倒仰。合著自己說了半天,讓他不要專寵,他就聽進去了這句再繡一個?
父子倆又聊了一會兒天,臨走的時候,康熙趕緊點了兩個容貌秀麗、性情溫婉的宮女賜予太子。
康熙這是採取脫敏療法。他是真的認為,太子之所以如今這般為情所困,皆是因為見識的女子太少,以致於將一顆心全然系在一人身上。
只要太子見多了女人,太子就習慣了,不會沉溺了,和現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