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容太醫的精心調理下,瑪祿的身體好多了。身體一好,精神狀態就好,瑪瑪祿本就是個閒不住的性子,如今孩子們大多不在身邊,宮闈裡的日子陡然間就顯得空落寂寥了,只能找點事情來打發時間,比如康熙的壽禮。
這一日下午,瑪祿便召了靜怡、達春,還有白芙、白夏陪著。眾人於暖閣之內圍坐一團,畫圖的話圖,分線的分線,理料子的理料子。大家手上忙碌不停,嘴上亦未閒著,笑語閒聊聲此起彼伏。
火盆裡炭火噼裡啪啦作響,屋子裡暖意融融。
不知怎麼的,話頭就落在最近永和宮裡頭新來的白茜身上。
白芙贊她倒是得力,收服了下頭不少宮女太監,頗有以她馬首是瞻的意思。原本要來頂上白芙白夏差事兒的白鷺白芷,起初還存著幾分不服氣,如今也對她欽佩有加。
靜怡也笑意盈盈,手利落地打了個結:“是啊,以往隔三岔五,偶爾會有些宮女太監犯些小錯,她要麼管得服服帖帖,要麼乾脆就打發回去內務府,感覺最近日子都過得更舒心了。”
瑪祿嘆了口氣,她如何不知這二人言外之意,可她不能直說。
太子安插這一個人,原本她以為是方便兩個人私底下傳傳小話和不起眼的物件,小兒女談情說愛,日日思念也是正常。
可沒想到白茜竟真是個人物,這些被打發走的人,一小部分是康熙的人,但大部分都是四阿哥的人,只不過都安插在靜怡屋子裡或者永和宮非常外圍的地方。
這些人對自己的害處也不大,無非就是觀察一下動靜。只是太子眼睛裡容不得半點沙,認為還是要乾乾淨淨的好。
這些人悄無聲息間,便被白茜拔除殆盡。
白茜做這些的時候,都詢問過自己,自己看在太子的面子上也同意了,雖然心裡不是很贊同——水至清則無魚,若是太乾淨了,反而顯得很有問題啊。
可今日聽見白芙和靜怡這麼委婉的提醒自己,她也有些覺得頭疼。
這一頭是太子,那一頭是四阿哥,小男人和大兒子,她選哪個?
瑪祿也不知道。這個大兒子面狠心黑,小男人...小男人又沒經歷過大風大浪。
等他真正的妻妾入宮了,自己這個偷來的人,又能算得了什麼呢。
納蘭曾經不也是信誓旦旦的,一個盧雨嬋就把他的愛拆了個七零八碎。
太子所在的位置面臨的壓力和誘惑,遠比這個納蘭家大公子的多,況且他還如此年輕,心性未定,未來變數實在難說。
外頭金烏西沉,柔和的光映照在瑪祿的臉上,勾勒出一個沒什麼表情的側臉。
一群人一直忙到晚點時分,在瑪祿這裡用過了精巧的點心之後才紛紛散去。
令瑪祿意外的是,康熙派人來,說晚上要過來看她。
身為貴妃,病好了之後康熙過來看看也正常。
她趕緊讓人把所有壽禮相關的東西都收起來,別被康熙看見了,又匆匆整理了下頭髮妝容,換下了身上的家常衣裳,選了一身滿繡茉莉花的紫色小襖和粉色下裙換上,又單獨選了一個碧璽壓鬢戴上,幾縷碎髮被別至耳後,淡雅清新。
康熙沒讓她等多久,免了通傳大步流星走進來,看著她面色紅潤的樣子,溫聲道:“瞧這模樣,身子想必是大好了,容太醫此番用心診治,功不可沒,當重賞。”
瑪祿趕忙屈膝行禮:“臣妾參見皇上,皇上萬福金安。”
起身之後又笑著替容嵇謝過康熙的賞,等著康熙說明今日的來意。
果然,康熙過來是和她說事的:“前幾日老四的訂婚宴,朕聽說辦得不錯,石家上了謝恩的摺子,把老四好一通誇。”
就這?
瑪祿笑著點點頭:“那臣妾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