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代落寞的開始。
取得突破的太子興奮極了,帶著東西興沖沖回來找皇阿瑪邀功,還沒看見康熙,卻被梁九功請去側房臨時搭建的小佛堂。
罰跪,對太子是個很陌生的詞。
胤礽罰人也不罰跪,因為太子覺得沒意思,溫吞,一般就是杖刑。
若是想親自出氣,太子更愛用鞭子抽。
那厚實的,帶著倒刺的鞭子,舞起來虎虎生風,打起來鞭鞭到肉,鮮血淋漓。
比起這種,罰跪確實不痛不癢。
太子更是鮮少下跪。他早早就被康熙免掉了絕大多數禮儀,可以說,哪怕有太皇太后和太后在,他胤礽,也只需要跪愛新覺羅變成排位的列祖列宗。
可今日在江南,太子不光要跪,還是罰跪。
太子神色有些恍惚,手裡還捏著一塊玉。他覺得梁九功的聲音很遙遠,聽不真切。
但確實,好像是在說,皇阿瑪,在罰自己,不光跪,還要跪三炷香?
自己身邊的侍衛和小太監也在勸自己,趕緊跪下。
太子只覺得自己的身體彷彿也不受自己支配了,只是自己的視線還是變化了,眼前也模糊著,頭上似乎有個金身的佛像。
那麼,自己應該還是跪了下來,太子想。
太子靜靜地跪在那裡,思緒卻如紛飛的柳絮四處飄散。
他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他覺得自己沒錯。
那些被抄沒的財物堆積如山,曹家,曹家!那個庭院家宅,簡直是黃金開道,珍珠填湖。
人人都說皇家受天下之養,可依太子在抄家過程中的見聞。。。曹家的享受也不一般。
所以太子不知道也不覺得自己錯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那炷香緩緩燃燒著,青煙嫋嫋升起。太子的膝蓋漸漸傳來陣陣疼痛,但他強忍著沒有發出一絲聲音。
周圍的空氣彷彿凝固了一般,寂靜得讓人有些窒息。太子微微抬起頭,看著那座無悲無喜的佛像逐漸清晰起來。
旁邊的梁九功受康熙指令,需要親自看著太子跪完三炷香。可他也不敢站著——太子都跪著,自己能如何?
他只能側身跪在門口,守著太子。三炷香,快一個時辰的功夫,對於奴才不算多。。。
梁九功也在胡思亂想,只是因為跪著的位置,眼角餘光似乎看見奉聖夫人今日的衣角,還有旁邊的是。。。四阿哥?
:()德妃無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