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毫不知道自己“中毒”了的瑪祿,卻莫名其妙接了康熙的一大堆賞賜,魏珠同情的眼神,以及晚上康熙要過來的旨意。
回宮第一天,就來自己這兒?
瑪祿在心中暗自納罕。
不應該吧,怎麼也要去密妃那兒看看馬上臨盆的她啊,又或者乾脆與太子促膝長談國事,不進後宮啊。
瑪祿此刻心底竟悄然泛起一絲慶幸之意。如此一來,倒也無需勉強自己迎合康熙了。
她點點頭,讓人給魏珠塞個禮封:“多謝魏珠公公告知,本宮會讓人妥善準備好。”
魏珠趕緊勸她別操勞:“娘娘可千萬別累著,萬歲體恤您,特意囑咐說您別太累著。容太醫今日還說您要好好修養呢。”
瑪祿一聽,得,原因找到了。
大機率是容嵇和康熙說了自己“不能再生育”了,他過來安慰自己的。
看來今夜註定難以平靜,自己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她趕緊讓白芙過來幫她打扮。
今日就不能太憔悴,不然看著調養不當的樣子被康熙看見,他多指派幾個太醫過來就不好了。
但也不可全然不見憔悴之色,總之要拿捏好那個“大病初癒”的寸勁兒。
夜幕漸深,永和宮被一片靜謐所籠罩,唯有燭光搖曳,似乎是察覺到了瑪祿心裡的忐忑。
瑪祿端坐在榻上,雙手微微交握,靜靜等待著康熙的駕臨。
她等得都有些打瞌睡了,沒想到康熙竟然制止了通報,悄無聲息地直接踏入了正殿。
康熙的目光第一時間便落在了瑪祿的身上,只見她在柔和燭光映照下,臉色依舊透著幾分蒼白,平日裡穿著淡雅溫婉的藕荷色如今看著卻顯得人柔弱而無助,彷彿一陣微風就可摧折。
見此情景,康熙的心底不由得泛起一絲憐意,語氣不自覺地變得輕柔了些許:“怎麼讓你們娘娘這樣坐著?彆著涼了。”
瑪祿聽見聲音,瞬間驚醒過來。她下意識地便要起身行禮,卻被康熙結結實實雙手觸肩按在了原地。
這一按,康熙也察覺出不對勁來了,以前的瑪祿肌膚飽滿豐盈,只是身形小巧玲瓏,所以看不出來,可如今摸著骨頭都有些硌手了!
如此消瘦,必然是大病一場了。
看著旁邊跪了一地的宮人,瑪祿趕緊替她們解圍:“臣妾還想出去迎接呢,若不是這群人死命攔著,臣妾也不至於失儀了,不想竟還是讓皇上擔憂了,臣妾之過。”
康熙揮了揮手,示意這群人趕緊下去,又轉頭伸手託著瑪祿的下巴仔細端詳:“整個人都瘦脫相了,還要掛心這群奴才?依朕的想法,這麼粗心的奴才,拉出去統統打死都不為過。”
瑪祿反而有些恍惚,這話都不像康熙這樣自詡仁君的人會說的。
反倒是像太子生氣的時候會說的。
康熙手上戴著的扳指硌得瑪祿下巴處的面板生疼。
可她不敢躲開,只得扭頭避開康熙熾熱而關切的目光,低聲回應道:“皇上,臣妾不過是偶感微恙,些許不適罷了,並無大礙。”
康熙輕輕搖了搖頭,顯然對她的回答並不滿意:“愛妃還要瞞朕?容太醫都和朕說了。”
不等瑪祿細想,康熙幽幽嘆了口氣:“其實你也是幸運的,你我相伴多年,已經有了六個孩子,就是遇到了這樣的事,也沒什麼妨礙了。”
說著他坐到了瑪祿的旁邊,伸出手臂輕柔地將她圈入懷中,讓她能靠著自己。
瑪祿一聽到孩子,忍不住眼圈都紅了。
怎麼會沒妨礙呢?
康熙說得倒是輕巧。
這邊康熙見自己的安慰絲毫沒用,甚至還惹哭了她,只得搜腸刮肚地接著說:“孩子們也大了,個個都聰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