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在地混到了最後,可這輩子沒再讓蕭泓碰過手的潛靄估計不得不在此丟掉了。
王媽媽手下也已訓出過諸多女子,曼雲的一點點變化自然地就收進了她的眼底。
老婦人的臉上笑意更堆滿了。
“潛靄!潛愛?想必這明顯北地制器手法的匕首,是您那位未婚夫婿送來的定情信物吧?”
曼雲一下子瞪圓了眼,眼眶微紅。
“倒真給我料準了!”,自認收到好東西的王媽媽不禁地笑聲出喉。有了周曼雲的貼身物什兒,再往下一步走卻是又能多出條路子……
香霧繚繞,水氣朦朧。全身浸在水中只留了頭頸在外的周曼雲,同樣的兩眼霧濛濛。
侍浴的四個女子,踞坐池旁提心吊膽地看著曼雲,唯恐她一時想不開做出扎頭入水的自殘舉動。
她們大都五六歲就進了洛京皇宮,三兩年前才陸續遷到夏口,此前還未曾服侍過其他人。但也從行宮中其他一起調教的宮女子那裡聽說有進宮美人鬧自盡的事。
如果美人死了,她們這些底下伺候做事的會死得更慘。行宮裡的公公和宮女不缺,但預備進上的美人卻是嚴重不夠的。
由上面管著她們的雷公公和盧嬤嬤引來的這位媽媽雖然眼生,但想來也明白是在外蒐集著美人進行宮的特使。那些姐妹們曾提過夏口行宮裡的美人先是由各家自願獻充,而後來就徑直在民間強綁了美女進宮無論是否有婚約的傳言居然是真。
剛才被動聽了王媽媽與曼雲對話的侍女們相互看看,交換了下彼此略帶同情的神色,有人俯身想要安慰正發呆的曼雲兩句。
一個年長圓臉的侍女就立時豎眉瞪眼,制止了同伴。
說可憐,哪個女人不可憐?但盧嬤嬤挑她們過來時。已強調過一切盡聽王媽媽的。
而王媽媽卻交待了,只管服侍著眼前的這位白玉美人,不許和她私下談話交流,不得交通物品,甚至還不能告訴這個女人她的所在。
上位者的怪癖無法理解,但一個已被洗身清物沒有任何依憑的女人,也沒有辦法讓她們去冒險浪費了同情心。
“不過是個名字罷了。自己喜歡的是今生的這個,和前世裡的那個沒得半點關係!”。已入了虎穴的周曼雲走神發愣卻與烈女護衛貞節的心理鬥爭海沒有半點關係。
拂水在面,清醒了些。曼雲又伸直手臂不滿地看看有些發皺的手指肚。
她嘩地一下站直了身,唬得幾個侍女連忙衝來圍擋拭身,仿若怕晚了一瞬就會讓她洩盡了春光。
其實泡在水裡挺舒服的。不過行宮裡應當是引了溫泉活水,水流嘩嘩總不見涼,讓生性喜涼的銀子煩燥了。
“赤條條來無牽礙!銀子,能不能置之死地而後生地從這裡走出去。就只能靠你了!”
心中默默地碎碎念著,曼雲展著柔美的肢體自讓人服侍著著衣,就當自己暫作旅行來了個可以食來張口,衣來伸手的迷夢仙境。
午間一場酣夢後,曼雲慢悠悠地起身巡了下自個兒的暫住地。
不得不說。麻雀雖小五臟俱全,亂拔了五六下琴絃,塗了兩頁墨紙,曼雲才懶懶地靠在窗邊的羅漢榻上,手扣著本佛經,嘴裡吩咐侍女們晚餐儘早備了好吃的魚肉。
“姑娘真是好興致!”,此前收了曼雲貼身物的王媽媽重立在門邊,目光狠辣地盯著她,全無了半點笑意。
“此間樂,不思蜀!”,曼雲瞥了眼王媽媽慍怒的老臉,笑著將手上的佛經扣在了臉上。
“姑娘肯跟著老奴離開,是使著拖字訣讓聯豐號上的人盡數走了?”
經書被王媽媽扯了緊捏在手裡,象是要撕了粉碎。
原本應當從江心到雙橋兵營的聯豐號,在王媽媽帶著曼雲離開後,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