穴中,迅疾在齊儀脈絡中游行一遍,循跡潛入她的丹田。此際齊儀護體的真元已給許大路吸得乾乾淨淨,唯餘丹田中的真元力。齊儀內丹初結,式微力弱,遭此大難已是傷損慘重,頃刻間便可能灰飛煙滅。因真元力屬性尚不明顯,元神通靈,對之大有親近之感,繞其數圈,不忍將之吸食,便遣來一道真元,對其呵護培育,眼見將其同化為許大路真元同一屬性,逐漸凝實後,方心滿意足自原路退回。兩人修習的功訣路子有異,更兼性別不同,以前的真元都是孤陰孤陽,經許大路的元神這麼亂糟糟地一折騰,至此許齊二人的真元均是陰中諧陽,陽中和陰,對二人此後的修行實有莫大助益。
兩人身子緊緊偎在一起,心神卻是對身外之事不聞不曉,各自的真元都在自行執行調息,這般陰陽諧和運轉得一刻,齊儀氣息穩定下來,面色暈紅重生。也不知過了多久,兩人身後突傳來一聲微帶顫音的低呼:“你們。”許大路的元神經過噬魂鏡對其奪舍那一劫,對外界警動極是敏感,聞得稍許聲息便迅速刺激許大路的神經,令其神識復歸清明。元神此舉也是萬般無奈,它原是主人修煉出來的附屬品,應歸本體所轄,須得聽從主人意識指令,象許大路這般本末倒置,本體反倒聽從元神指揮實是極危險不過,一待有緊急情況不能及時作出反應,本體遇難毀損,則元神無處歸附,遲早灰飛煙滅,蓋因許大路一部分意識被莫明異力封鎖,無法明確指令,才不得以而為之。
許大路神識一明,側首便看見陳可兒站在身畔,面上盡是哀怨之色,眼含淚花一眨不眨地望住自己,雙手無意識地緊絞,喘氣之聲隱隱可聞,胸腔起伏,顯是心潮難平,咬著唇道:“你,你。”卻再說不下去。許大路瞧見她神色極是愀愁,似有萬千酸苦積鬱於心,心頭登時大大一痛,忙道:“可兒別哭,你是不是受了什麼委屈?”抬手欲拉她過來,手剛一動,便發現懷中有物,低頭一瞧是齊儀俏靨如花,俯在自己胸前沉睡不醒,兩人樣狀甜蜜之極,憶起方才之事,立時明白陳可兒神色異樣的緣故,一時不知怎樣解說。
陳可兒瞧見二人如此模樣,早已方寸大亂,心中諸般念頭便如走馬燈一般紛至沓來,愁腸百結中也是不知該如何啟口。許大路定下神來,急道:“可兒,你別這麼傷心,我跟她不是你想的那樣。”騰出一隻手來把陳可兒攬住。陳可兒並不掙脫,由他摟住自己,眼睛卻望住齊儀,眼神甚是奇特,親近厭惡兼而有之。許大路看不見陳可兒變幻不定的神情,無從揣度她心中所想,用下巴抵著她的上額輕輕摩挲,柔聲道:“可兒,剛才我跟齊小姐正說著話,不知道怎麼忽然就一起暈了過去,你叫我我才醒過來,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這話便連他自己也覺得荒謬不經,更不指望能讓陳可兒釋去疑念,只盼自己的溫柔舉動稍稍緩去她的愁緒怨情。
陳可兒仿若未聞,只低低吟道:“你說過一輩子都會疼我的,這話還算不算?”許大路忙道:“當然算,我早說過十輩子百輩子都會一直疼你的,你不要亂想。”陳可兒仰起頭道:“可是,如果有一天你又喜歡上了別的人,你還會一直疼我嗎?”許大路見她突發奇問,不知她心裡轉著什麼怪念頭,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