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尊稱可是嫂子專用的,不是什麼人都能隨便叫的,老弟實在叫不出口。”白泰來點頭道:“那是,那是,老弟能這麼叫已經很給胖子面子了。感謝老弟,來,胖子我先乾為敬。”
陳可兒在鄰桌見二人談笑風生,卻擯開自己,心中覺得委屈,不由噘起小嘴悶悶不樂,許大路望見她神色愀然,大是不忍,硬著頭皮喚她過來。陳可兒見他惦著自己,心中艾憐立時無影無蹤,復又高興起來,向他嫣然一笑,正待出言拒絕,此時車廂口突傳來一聲喝叫:“進去。”隨後四五個漢子反剪住一人的雙臂,推搡著進來了。行到近前,寶寶忽然叫道:“爸爸。”那人抬起頭,正是寶寶的父親,面上青腫了數處,嘴角滴血。那少婦驚叫道:“羅傑,你怎麼給人打成這個樣子?”羅傑囁嚅著道:“阿彩,我。”少婦阿彩急急起身去攙他,對仍然揪著丈夫的那幾個漢子大聲道:“你們是什麼人?還不放開他。”一平頭漢子冷笑道:“放開他?好啊,只要你拿五千塊錢來,馬上就放。”阿彩怒道:“我為什麼要拿五千塊錢給你?放開。”用力去扯丈夫被人攥著的手腕。平頭漢子推開她,喝道:“你男人欠了我們的錢,趕快拿錢來贖。”阿彩望向她丈夫,問道:“羅傑,你什麼時候欠了人家的錢?”羅傑木木地勾著頭不聲不響。阿彩復又撲上去扯他,大聲嚷道:“我們又不認識你們,怎麼會欠你們的錢,快點放開我老公。”邊上一黑皮漢子甚不耐煩,重重推了她一把,厲聲喝道:“你這臭娘們羅嗦個什麼勁?老子說欠了就是欠了,快點給錢。”阿彩一個踉蹌,跌在座位上,復又滾到了地上。寶寶看見父母在跟一群面相兇惡的大人爭執,心裡害怕,含著淚縮在座位角落,驚懼地看著他們,這時見媽媽給人打得摔倒在地,再忍不住駭怕,哭叫道:“媽媽,媽媽。”爬下來伸出小手努力去拉媽媽。阿彩撐起身子,抱住寶寶低聲安慰:“寶寶別怕,媽媽沒事。”羅傑見妻子被打,掙扎著叫道:“你們這些畜生,放開我。”手使不上力,便用腿向後亂踹。身後揪著他的一個漢子給他踢了一腳,戾氣頓生,用力把他的胳膊朝上反向擰起。羅傑登覺手臂欲折,疼痛難忍,嘶撥出聲。那漢子猶不罷休,悍然將他手腕望內猛地一扼,只聞得“咔嚓”一聲,羅傑發出長聲慘呼,顯是腕骨已被撅斷。
車廂內眾人看著這一幕,俱給震懾住,無人出聲。許大路本想看一看情況再說,沒想到這些人下手竟如此狠毒,毫無預兆就把那個羅傑的手腕給折斷了,阻止不及,呼吸一窒,胸臆間怒火勃發。還不待他有所行動,陳可兒已立起身嬌叱道:“放開他。”那幾個漢子在這列車上以賭為名,專事敲詐勒索過往旅客,因其行事毒辣,又與車上某些勢力有勾結,一向順風順水,從未有人敢虎口捋須與其過不去,氣焰早已日益囂張,此刻見陳可兒出頭,均有些驚怒,待看清是一位嬌俏可人之極的大美女,心下皆是一定,防範之意頓消。那傷人的漢子當真把手鬆開,一腳跺在羅傑的腿彎處,羅傑立足不住,直直地栽倒,以鼻觸地,又是一聲痛哼,邊際眾人看得真切,車廂地板上已有血跡漫延開來。那漢子若無其事地拍拍手;極力將一雙三角眼睜得大大的哈笑道:“小姐,我已經放開他了,還有什麼吩咐沒?”
黑皮漢子笑罵道:“老三,你他媽又想犯賤是不是?”跨前一步瞪著眼道:“你是他什麼人?是不是想代他給這筆錢?好啊,人放了,給錢吧。”那老三在後急道:“老二,你怎麼能這麼唐突佳人呢?”把他扯到後面,整整衣,抹抹發,上前色迷迷地瞧著陳可兒,滿是橫肉的臉上硬擠出了一朵牛屎花,文縐縐地道:“小姐你好,請問芳名?”陳可兒望見老三湊上來的尊容便大感噁心,再見得他的德性,心情更是奇壞,正想出手把這幾個惡棍通通打發,忽有人斜刺裡躥了出來,插到兩人中間。老三一驚,微退了半步,歪斜著頭打量這個從半路里殺出來的程咬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