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從來沒有機會領略其中的風光。這次出行,既替晴嵐哥哥探訪名醫,盡一份自己的心意,還能順便欣賞湖光山色,更可以同六哥哥朝夕相處,真可謂是一舉多得。
船家在船頭準備開拔前的工作,六哥哥率先上船,隨後把手伸給我:“雅兒,上來,別怕,有我拉著你。”
除了怕黑怕蛇怕鬼,倒真是找不出讓我害怕的東西了,我謝絕了六哥哥要攙我的好意,好強的自個兒跳上了船,嘴角微咧,拍打著雙手。
雙槳划動,小船漸漸駛離了渡口,很快岸上的景色已變的模糊一片。
握著六哥哥的手站立船頭,眺望遠處,河水有節奏的拍打著河岸,盪漾起輕柔的漣漪,一路上樹木和群山的倒影,在陽光下閃著粼粼的波光。
“雅兒,現在可以說了吧?”他寬大的手掌雖帶給我無限暖意,可大雪融化,依然天寒地凍,我的身體不禁朝他靠了靠。“說什麼?”我不答反問道。
“還裝蒜,”他輕點我的鼻尖。
“哦,你是問我怎麼知道請葉天士進京是為了晴嵐哥哥吧?”他點頭,我輕笑,自豪的拍了拍胸脯,“因為我有個無所不能的爹爹啊。”
見他面露驚奇之色,我復解釋道:“這本來就是我爹給承歡姐姐出的主意。”
“原來如此,”他恍然大悟,“但願此次南下能夠一切順利。”
我不以為然道:“你手中有皇帝哥哥的御筆親信,難道那葉天士還敢抗旨不成?”
“那可不一定,他的事蹟我在京城也略有所聞,都說他醫術是極其的高明,可性子太過古怪,一天只給三位病人治病不算,還立下了眾多的規矩,說什麼心情不好不看,颳風下雨不看……”我打斷了他,“所謂醫者父母心,他這樣未免太不近人情了。”
“雅兒,到了蘇州可不能再亂說話,雖然他規矩是多了點,可在江南的百姓心目中卻是不折不扣的神醫,頗受愛戴和敬仰。”六哥哥脫下身上的斗篷披在我的肩頭。
“哼,就怕他是浪得虛名,”對於這樣恃才傲物之人,我始終提不起好感。
再次眺向江面,已從先前的碧波盈盈轉到了如今的湍急咆哮,相繼有幾隻大船擦身而過,飛濺起串串晶瑩的水珠。
我往裡閃躲,有些擔心我們這小小的船隻能否抵擋一波又一波的風浪,我可是個旱鴨子,要是掉落水中,斷無生還可能。
“六哥哥,你會水嗎?”大江白浪茫茫一片,我的擔憂也不無道理。
“小姑娘,你就放寬心吧,”六哥哥未回答,船家倒是插上了話,“老朽我劃了幾十年的船了,什麼風浪沒經歷過,保管將你們順利送達就是。”
船工眉須皆白,但面龐清癯,臉色紅潤,精神矯健,腰板挺直,談笑風生,見他這般善解人意,我反倒不好意思了。
“船頭風大,雅兒,我們進船艙去,”六哥哥裹起我的雙手在他嘴邊呵氣,一手挽在我的腰際。
“兩位還沒有成親吧?”船工捋著胸前垂著的飄飄長鬚,巧言戲謔。
我臉漲的通紅,低頭躲到六哥哥身後,那船工又笑著說道:“我看的多了,只有尚未成親的小兒女才會像你們這樣的柔情蜜意,體貼入微,真正的夫妻終日沉浸在柴米油鹽的俗事中,哪來這般的清閒?”
六哥哥但笑不語,我也不接嘴,那船家見討了個沒趣,訕訕道:“兩位郎才女貌,實乃天作之合。”他改口甚快,此人也稱的上是見風使舵的高手了。
“雅兒,方才我們從通州上船,我倒是想起了皇……”他看了眼兀自忙碌的船工,湊到我耳邊輕道:“皇上出的一副絕對。”
“上聯是什麼?”我很有興趣的問道。
六哥哥指尖拂過我被海風吹亂的頭髮,擁我入懷,“上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