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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一段話——雪是清冷孤傲的精靈,凡人的世界不允許它駐留太久。於是,它躲進季節寂寞的角落裡,一次次冷冷卻卻戀戀不捨地降臨人間。它不象是為了掩飾什麼,倒象是要宣告什麼,用美的花瓣,用純潔的顏色。雪來,飄舞成漫天遍地的詩句,雪去,融化成晶瑩剔透的淚滴。它柔軟短暫的生命裡,永遠拒絕塵世的喧囂,卻又不遠不近地堅持著安慰那些渴望寧靜的眼睛,從來不曾放棄。

誰能抗拒這超凡脫俗的美?我一直記得這段話,因為同樣的喜歡,同樣的愛。

啟凡打來電話告訴我,今天是他母親的生日,他幫我買了件禮物送給了他母親,我感動的問他買的是什麼,他象孩子一樣笑起來,神秘的說是秘密。

我不禁想到了我的母親。六年了,那個美麗的女子,她還好嗎?

昨晚那個夢,她被人用鐵鏈吊在空中,是否有著一種不詳的預示?我從來沒有夢到過她,六年。

我拿起電話,鼓足了勇氣撥了那串熟悉的號碼,聽見脈管裡面血液流動的聲音,感覺到一種就在昨日的記憶,卻又模糊不清的痛楚,就在那頭電話鈴聲響起的時候,恍若隔世。

一個女人來接,問我找誰。

我把菸頭扔進菸灰缸內摁滅:“麻煩您幫我叫一下隔壁51號的劉春秀接下電話好嗎?我是她女兒。”

對方說了句“沒這個人”就撂了電話。

怎會沒這個人呢?我呆了一會兒,又打了過去,還是那個女人接的,我重複的說了一遍,然後又在後面加了句:“麻煩您了,好嗎?謝謝。”我儘量把自己聲音的頻率調到最溫柔的狀態,想以此來博取她的好感,可是我發覺這聲音對她一點作用也沒有,倒起了反感,她很不耐煩的說:“都跟你說了沒這個人了,你怎麼回事,還打?有病啊!”“咔嚓”一聲毫不留情的掛了電話。

難道真的沒這個人?怎麼可能呢?還是事隔太久別人換了電話?可是我只有這一個號碼能找到母親,怎麼辦?這一刻越發的想念她了,聯想到夢裡的情景,她不是出什麼事了吧?還有憶南……

想到憶南,我的心臟突然一陣絞痛。

2

在這個世界上,有一種笑,是別人可以分享的;有一種哭,是別人可以安慰的;有一種愛,是別人可以理解的,但是有一種痛,卻是別人無法體會的……

我的童年是在父母的打鬧聲中度過的。

因為那時家裡窮,日子過得很苦,又是在農村,我的童年沒有過一個玩具。也因為父母無休止的吵鬧,我變得沉默寡言,失去了同齡孩子該有的童貞,我的童年沒有過一個玩伴。

常常半夜從他們房間裡傳來亂七八糟的聲音,他們不可理喻的爭吵,用世上做惡毒的話來傷害對方,把彼此當成刻骨的仇人,萬劫不復。我躺在床上,安靜的看著窗外,冷冷的月光折射進來,它高高在上,冷漠的注視著世間萬物。

我聽見一個熱水瓶摔碎的聲音,之後是母親歇斯底里的哭聲。我把被子裹緊了些,感覺四肢冰冷。我不明白,為什麼這樣沒命的吵,還要在一起?那年,我13歲。

他們的房間裡突然安靜了下來,父親是個懦弱的男人,每次吵架只敢在最後說幾句氣話,也是在被逼急了的情況下,母親一哭,他就束手無策。

“總有一天,我會把他們全都扔到陰河裡去喂水鬼。”這個比我晚出生三分鐘的男孩恨得咬牙切齒。

陰河是村頭唯一一條很大的河,夏天常有孩子在那洗澡,有婦女在那洗衣服,本來那條河是沒有名字的,因為一個女人被丈夫拋棄,她含恨抱著剛出生不久的孩子跳了河,這條河就開始鬧鬼,常有孩子在那游泳被淹死,還有個婦女,說在洗衣服的時候,河裡有隻手拉著她的腿一直往下拽。總之越說越玄,陰河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