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還未開口,蕭靖北已經沉下臉,“還問?當初是她求著我去一口回絕了徐文軒。就為了這事,當時我好一陣子見到徐文軒都不好意思說話,現在我還哪有臉去問?”
李氏也嘆了一口氣,“玥兒,你的想法雖然好,但是,靖嫻的性子你還不知道?就算我們拉下臉去問了,人家徐家也同意了,萬一她仍是不願意,豈不是更難辦?”
“誰……誰說我不願意?”一聲小小的、怯怯的、略有些憤憤的聲音從西廂房傳了過來。
李氏他們驚訝地看過去,卻見蕭靖嫻站在門口,雙目含淚,臉頰通紅,似乎剛剛在屋裡哭過。此刻見他們都吃驚地看著她,一張小臉漲得更紅,便扭身進了房門。
李氏和蕭靖北面面相覷,王姨娘愣了愣,立即綻放了笑容,她雙眼放光,充滿希望地看著蕭靖北,哀求道:“四爺……”
蕭靖北扶了扶額,嘆道:“罷了,罷了,過幾日我尋機會去問問徐文軒吧!”
王姨娘謝過了蕭靖北,又急急地進了西廂房,只見蕭靖嫻正伏在裡屋的炕上哭著,雙肩不停地抖動。
“靖嫻,你這是怎麼啦?你想通了可是好事啊。那徐家確實不錯,家裡富貴,人口簡單,最最好的是和咱家住得近,以後你哪怕是嫁過去了,姨娘也可以天天看到你……”王姨娘小心翼翼地坐在一旁,伸出手輕輕撫著蕭靖嫻的背,一邊輕聲安慰。
“姨娘,我怎麼這麼命苦啊……”蕭靖嫻轉身撲在王姨娘懷裡,泣不成聲。王姨娘只道是蕭靖嫻仍然不滿意徐文軒,便繼續輕言細語地慢慢勸慰,“你放眼整個張家堡,比徐家條件好的還有幾家?更難得的是徐文軒他鐘意你,以後必定會對你好。他現在雖是小旗,以後憑他家的能力,還怕不能升職?再說,他對你四哥也甚是敬畏,你若嫁給他,以後萬一有什麼委屈,你四哥立刻就可以幫你出氣……”
蕭靖嫻漸漸停止了哭泣,只是眼睛裡仍是不可抑止的無聲淌著淚,她的手攥得緊緊的,長長的指甲幾乎將手心掐破。她聽到院子裡傳來芸娘和蕭靖北的笑聲,心中便越發痛恨,眼睛死死的盯著窗外,幾乎要瞪出火來。
方才,她和王姨娘一起去上東村送東西。先去了宋家,王姨娘被宋思年留下說話,蕭靖嫻略坐了坐,便一人去了一牆之隔的許家。
許家的院門虛掩著,她熟門熟路地走到張氏門前,正準備進去,卻聽到裡面傳來張氏和許安慧的對話。
“安慧啊,安平前日託人帶話回來,說今年不但不回來過年,連元宵節也不見得回來。還讓我不要再給他說親了,他現在不想談婚事。我知道,這孩子從小就是一根筋,他心裡裝著芸娘,哪裡容得下別的女子。”
“娘,您以後快別說這樣的話了,芸娘已經嫁為人婦,安平他不死心也得死心,我們以後還是要慢慢勸慰。”
“其實,我看那靖嫻……”
“誰都可以,就是不能是蕭靖嫻。娘,您想啊,蕭靖嫻是蕭靖北唯一的妹妹,是芸孃的小姑子,您讓安平娶蕭靖嫻,那他豈不是和芸娘成了一家人,以後該如何相處?”
“……”
蕭靖嫻聽完這幾句話,只覺得渾身顫抖,萬念俱灰。孟雲澤那邊的希望沒有也就罷了,現在連許安平這裡也沒有希望,偏偏還又是那個宋芸娘!為什麼這個宋芸娘老是成為阻礙自己幸福的人!
她轉身跌跌撞撞地跑出了門,正好撞到了剛剛準備進門的王姨娘。王姨娘愕然的看著花容失色的蕭靖嫻,顧不上進許家和張氏打招呼,便追著蕭靖嫻回了蕭家。
蕭靖嫻之前趴在炕上哭了半天,哀嘆自己可憐,恨上天對自己不公。聽到院子裡王姨娘大聲誇著徐家,又記得回來時的確看到徐家富貴的陣勢,便乾脆心一橫,心想著若只能在這裡待一輩子,許安平既然無望,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