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伯光道:“晦氣,這罈子年歲久了,我又一路顛簸,眼看就要喝了竟然碎了,好在還有一罈,咱兄弟倆就將就著吧。”說著伸手去拿那壇,手還沒碰到,又‘啪’的一聲碎了。
田伯光頓時大怒,“什麼人,竟敢消遣本大爺,別在那藏頭漏尾,給我滾出來。”可他等了半天也沒見有人出來。低聲罵道:“奶奶的鳥人。”轉頭看向令狐沖,見他並無半點驚訝之色。
田伯光問道:“令狐兄弟,這崖上可有華山前輩在此。”
令狐沖“哈哈”大笑,說道:“華山前輩倒是麼有,但有個任性的小姑娘,看正和田兄口味。”他知道打破酒罈之人就是遲婉兒,那次自己數落他,竟小氣的把酒罈打碎,一個月過去了,還是不依不饒。
田伯光‘嘿嘿’一笑道:“令狐兄弟竟拿我尋開心,世間那有如此武功了得的小姑娘呀?”
令狐沖道:“田兄不次辛苦,千里迢迢的挑酒來華山,雖然沒能品嚐如此美酒,但田兄的情意我令狐沖還是領了。田兄把我師傅師母調離華山,不會只是請我令狐沖喝酒的吧?上若如此便請下山吧。”
“哈哈,何必拒人千里之外呀。”田伯光笑道。
令狐沖道:“你惡事多為,聲名狼藉,令狐沖潔身自愛,怎能留你在華山。”
田伯光笑道:“田某是聲名狼藉的採花大盜,令狐兄卻是武林中第一正人君子嶽先生的得意弟子,不肯留我在華山,只是既有今日,何必當初?”
令狐沖道:“甚麼叫做既有今日,何必當初?”
田伯光笑道:“在衡陽回雁樓頭,令狐兄和田某曾有同桌共飲之誼。”
令狐沖道:“令狐沖向來好酒如命,一起喝幾杯酒,何足道哉?”田伯光道:“在衡山群玉院中,令狐兄和田某曾有同院共嫖雅。”
令狐沖呸的一聲,道:“其時令狐沖身受重傷,為人所救,暫在群玉院中養傷,怎說得上一個‘嫖’字?若是田兄如此汙言穢語,贖令狐沖不在奉陪。”
田伯光‘嘿嘿’一笑說道:“我上山正是有事請令狐兄弟配我下山一趟。”
令狐沖“哈哈”一笑說道:“田兄莫非改邪歸正不成,不請姑娘陪你下山,怎叫我令狐沖一個大男人陪你,好笑好笑。”
田伯光捋起衣衫,袒裸胸膛,指著雙乳之下的兩枚錢大紅點。
對令狐沖說道:“田伯光可沒性情和你開玩笑,我給人在這裡點了死穴,又下了劇毒,被迫來邀你去見儀琳小師父。倘若請你不到,這兩塊紅點在一個月後便腐爛化膿,逐漸蔓延,從此無藥可治,終於全身都化為爛肉,要到三年六個月後,這才爛死。”
令狐沖一愣,怎麼會和儀琳師妹有關,不過這樣也好,田伯光作惡多端,被毒死也是活該。
令狐沖義正言辭的說道:“不是我令狐沖見死不救,只是師傅罰我在思過崖面壁,我可不敢有違師命。”
田伯光神色嚴峻,說道:“令狐兄,田某跟你實說,不管你去是不去,我是非請你去不可的。你當真不去,田伯光甚麼事都做得出來。我平日已然無惡不作,在這生死關頭,更有甚麼顧忌?”
令狐沖冷冷的道:“那你請便。”
田伯光一怒,“你”想要出手,但又忍了下來,說道:“咱們大個賭,你若能在我手下走過三十招我就拍拍屁股走人,如若不然就陪我下山可好。”
令狐沖說道:“既然田兄不想下山,那我也不奉陪,我可要練功去了。”
田伯光徹底敗給了令狐沖,遲婉兒可是急的不得了。都怪自己多事,那令狐沖知道自己在這,他有恃無恐,田伯光知道有高手在一旁也不敢太過放肆,他們不打,那風清揚怎麼會出來呀。
遲婉兒憋不住了,慢步走了出來對田伯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