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遺憾終生。康多塞特提倡“家庭大眾”的歷史。喬治?桑德的著作《我的生活歷程》實際上就是她的家族史而不是她個人生活的記錄。喬治勸告無產階級以她為榜樣,“工匠們,你們慢慢會明白一切的,你們慢慢就會知道怎麼來寫,不要忘記那些已經過世的成員。讓你的父輩們生命永恆,讓他們在九泉之下保佑你的子子孫孫;美化一下你的頭銜和盾徽,只要你想這樣做,就大膽去做,全在你自己。這樣,你們有多少祖先就會有多少國王。”
對先人的記憶要想長久,就要對他們進行紀念活動。女性的口頭傳授對他們生命的永恆起了很重要的作用。當然,這樣的記憶是被縮減了的,經過了再創造。事件本身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轉述這些事件的方式。義大利移民進入法國的洛林時精心創作了一個他們祖先的神秘傳說,並且透過口頭傳頌,代代相傳。他們對從義大利出發到法國的這段長途旅行的講述,誇大了他們對創造這個社會的作用,也使得這次冒險之旅披上了一層神秘的光環。
家庭生活,包括公開的和隱秘的,沒有固定的規則可循。中產階級對傳統的庭院生活情有獨鍾。而他們的生活標準直接上升為了普遍的準則。禮儀手冊取代了舊的禮儀書籍。諾伯特?伊莉亞斯指出,自伊拉茲馬斯時代開始,那些舊的禮儀學說對我們個人生活的完善做出了很大貢獻。
家庭生活(3)
人們還能從小說中得到教誨,有些小說甚至可以當作具有法律效力的歷史資料進行參考,因為小說的作者可以以敏銳的目光、翔實的素材把私人生活寫得更加豐富生動,這是其他形式所達不到的。個人檔案也同樣含有非常有價值的資訊。中產階級的禮節與每天、每年甚至一生的生活相協調。他們的生活方式(書中有詳細的講述,被裝訂為貴族禮儀的參考手冊)具有標準化的重要意義,應用的範圍很廣。從這些禮儀中我們可以瞭解當時的人們最理想的生活方式是什麼。後來歐洲的其他主要城市幾乎原封不動地照搬了這一模式,其影響力甚至波及到宮庭。路易斯-菲利普對他的雙人床感到洋洋得意,他認為最重要的是做一個好父親,用陶奎維爾的話說就是“處事冷靜,有良好的習慣,淺嘗輒止”。在凡爾賽,我們從伊米莉亞那裡得知“女王的客廳非常出名,僅僅是因為有一張巨大的工作臺,安裝了好多抽屜,每一位公主發一把鑰匙,可以把自己的得意之作放在裡面。這裡就是皇氏家庭成員聚集的地方”。後來我們還從奧克塔夫?奧伯裡那兒知道了歐仁妮皇后對生兒育女非常感興趣,她會“像一個普通女人一樣竭盡全力去撫育自己的兒女。她給他們穿衣,親自守在搖籃旁邊,給他們唱催眠曲”。宮庭生活中這種對“家庭的狂熱”開始在整個城市中蔓延。這是中產階級家庭生活對傳統觀念挑戰的成功,而且這已經變成了一種潮流和政府的模式。
當然,這些禮節要受到為了適應傳統與內在需求兩方面的要求而產生的一些變化。其中有一個例子就是關於阿爾薩斯的一個路德教家庭的。他們非常謹慎,採取了一定的防範措施以防止宗教衝突的復興。儘管19世紀新教與猶太教在這個民族的融合已經取得了決定性的進展,但是仍有發生意外的可能。因此路德教的父母總要為他們的子女挑選兩類教父和教母,一類是天主教的,另一類則是路德教的。萬一遇到麻煩,他們的子女總可以找到保護。19世紀80年代,隨著中歐和東歐移民的加入,猶太社群開始摩擦不斷。在普萊茨,在巴黎的猶太人地區馬賴斯,在貝萊埃皮科,經常會在裁縫鋪或者賣衣店之間發現一些小的禮拜堂。附近的移民就在這些小禮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