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祚不能出頭拔尖的情況下,只有溫憲努力,才能和胤禛抗衡,形成一個穩定的局面,讓永和宮裡外都形成合力。
不然。。。以四哥的性子,估計永和宮裡的狗都要被他稱斤賣掉了。而且四哥若是失敗,四哥和整個永和宮也需要另一層保護。
瑪祿聽了胤祚的話,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她看著自己懂事的兒子,又想到奔赴江南的女兒,眼眶微微泛紅。
“你們都是好孩子,你們的心意,額娘都懂。”
胤祚見額娘理解溫憲和自己,絲毫沒有教育他們不該這麼防備四哥的意思,寬慰地笑了笑,露出了自己的虎牙。
母子兩個難得這麼單獨聊天,又說了好一會兒的話才散了。
次日天一亮,溫僖貴妃跟前的雪蘭竟然來了永和宮,求見瑪祿。
瑪祿心下一動,趕緊從床上起來:“白夏,你去問問是怎麼回事,我先洗漱著。”
白夏領命而去,瑪祿則在丫鬟的伺候下迅速洗漱整理。
溫僖和她有些淺薄情分,但來往並不密切。這個時辰派人過來,定是有要緊之事。
不多時,白夏回來稟報:“娘娘,雪蘭說溫僖貴妃想要找您討論中秋家宴籌備的事,特派她來請您過去一敘。”
皇上已經把家宴的事情交給她了,如何又來找自己?
她略一思索,便吩咐道:“準備一下,我去看看貴妃娘娘。”
來到溫僖貴妃的寢宮,瑪祿打眼一看,嚇了一跳。
貴妃面色蒼白如紙,虛弱地靠在榻上,彷彿是強撐著,一絲力氣也沒有了。見到瑪祿前來,她勉強扯出一抹慘笑:“恕妹妹不能起身相迎了。”
瑪祿搖了搖頭,在雪蘭的指引下坐到了貴妃的左邊。
“妹妹言重了,你身體不適,切勿多禮。”
溫僖應該實在是身體不允許,她頭上什麼珠翠都沒帶,身上的衣服更是輕薄,頗有弱不勝衣之感。
瑪祿又看向她,等她說話。溫僖沒有失禮,讓自己坐尊位還這麼客氣,估計是有事要求自己。
溫僖貴妃輕咳幾聲,卻越咳越厲害,最後拿帕子捂住自己的嘴強行緩了緩氣息,才開口道:“姐姐,今日用中秋家宴的事物為藉口請你來,實是有一事相求。”
瑪祿暗叫糟糕——她這樣開門見山,估計不是容易事。原本來的路上還以為是她要把家宴交給自己,可沒想到溫僖直接上來就坦然相告。
果然,溫僖苦笑著伸出手,緩緩展開帕子,帕子上赫然是觸目驚心的鮮紅血跡。
瑪祿臉色微變,心中震驚不已。溫僖貴妃聲音虛弱地說道:“姐姐,我自知命不久矣,如今心中唯有一事放心不下。胤?尚且年幼,懵懂無知,心思粗疏,不諳宮中爭鬥兇險。我懇請姐姐,在我離去之後,幫我照顧照顧他。”
瑪祿當然不會答應,開什麼玩笑!自己這麼多孩子,哪裡照顧的過來?十阿哥已經十歲出頭,按照康熙朝的演算法,都虛歲十二了!
照顧啥?皇宮裡的孩子早熟,哪裡還需要她照顧。
她今天答應了,回頭胤禛就能把永和宮的屋頂捅個漏出來。他對老十的恨僅次於八阿哥了吧。。。自己是不會沾手十阿哥讓他和自己離心的。
更何況溫僖貴妃什麼出身!能讓自己來照顧他?隨便在族裡送個女孩兒進來都行,怎麼可能託她這個八竿子打不著的人來照顧。
瑪祿安撫她道:“這說的都是什麼胡話呀,多不吉利。你好好調養身子,宮裡什麼好太醫、好藥沒有?到時候你自己身體康復了,親自照顧十阿哥豈不是更好?”
溫僖貴妃聽了瑪祿的話,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但也知道自己的要求確實有些唐突,讓對方一下子就接受肯定並非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