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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部分

在哪裡見過。他見我愣愣的瞧著他,便開口問道:“施主不記得老衲了嗎?”

“主子,他不就是當年給你算命的那個老和尚?”正猶豫著,身後的小喬卻已恍然大悟般的說了出來。

可不是嘛!我也一下子想起很久之前那個元宵節的晚上,帶了小喬偷溜上街,正遇到這個和尚要給我算命。這一晃,都快二十年過去了。

雙手合十道:“大師別來無恙。想不到一別經年,竟再有相逢之期。”

“阿彌陀佛”迦陵禪師朝我拱了拱手,笑得溫和有禮,“世間因果,冥冥之中自有定數,聚散離別,亦是如此。不過老衲見女施主神清氣爽,心境和樂,不再為空間時間之距離所羈絆,實在可喜可賀。”

聽他這麼一說,又回想起當初跳進御花園的去找回家的路,結果卻還被他們當作是自殺,不自覺地咧嘴一笑道:“此心安處是吾鄉。”

“娘娘原來跟大師是舊相識啊,怎麼從來沒聽你提過?”雅柔在一旁聽得莫名其妙,終於忍不住插嘴了。

“一面之緣而已,我還差一點把大師當作算命先生了呢。”我一邊給她解釋著,一邊看了看老和尚,生怕他把我的身世抖了出來。

“不過這個大和尚,算得可真是不準呢。娘娘現在明明是兒女雙全,他當初說的可是‘依施主的相貌,命中該有一子’。”只是沒有想到背後的小喬,竟在無人監管的情況下,學著禪師說話的腔調,又一次發揮了大嘴巴的功能。

“小喬!”我轉過身,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然後又趕忙賠禮道,“小丫頭無禮,大師可別見怪。”

“哪裡哪裡,”迦陵禪師微微擺了擺手,臉色卻有些嚴肅地說,“小施主心直口快,老和尚何怪之有?”

我以為他是有些惱了,又好言賠笑道:“大師這簡簡單單一句話,倒彷彿都透著禪機呢?”

“阿彌陀佛!”禪師口誦佛號,合掌一禮,溫和的目光裡竟透著一點淡淡的悲憫,“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做如是觀。”

眼瞧著他轉身飄然而去,竟有某種莫名的不安從心底油然而生…

風吹過開滿玉蘭花的樹梢,有孱弱的花蕊,似在輕輕的顫抖。忽然想起不知什麼時候聽過的一個故事,每個蝴蝶的前世都是一朵花魂,它不停的翻飛,在每朵花前逗留,不是在尋歡作樂,而是在尋找自己不可能再尋回的曾經。只是這八月裡盛開的玉蘭,看不見蝶舞紛飛,只望見枝葉凋零,那它等待的,企盼的,又會是什麼呢?

第二天陪著雅柔上香還了願,本來是想就回去的。可她卻不依,一定要拉著我多住幾天。

閒來無事,便可以坐在玉蘭樹下看風景:

隱隱青山,寂寂流泉,

亭亭翠木,鬱郁香蘭。

看春天的花,在秋天的風中盛開。

風聲漸住,靜默的身影透著斑斑點點的傷懷。

清晨或者傍晚,就會有朝霞或暮錦,

自凝脂般的花瓣上匆匆而過。

於是,

那便是影落空階初月冷的風骨,

又是香生別院晚風微的柔媚。

如果

我看不見流波上的霞光煥彩,

如果

我嗅不到山野中的馥郁甘醇,

我也許會以為,那只是一幅畫,

一直從暮春煙雨冰封到寂寞芳菲的童話。

“想什麼想得這麼入神?”不知不覺地,雅柔竟已走到我的身邊。

“你們都忙著服侍菩薩,剩下我一個,就只好自己發呆了唄。” 我搖搖頭,無聊的解釋著。

“瞧你剛才那眼神兒,痴痴的瞧著那棵樹,就好像種在地上的不是樹,倒像是你心心念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