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字跡…
“瞧明白了嗎?”耳畔的拖長聲音似在提問,又像是在說:一共才二十八個字,你不用當是兩千八百個字看吧。
想要答話,可腦子暈暈的,臉燒燒的,就連一向追隨秒針節奏的心臟也放棄了原則。“我…”好不容易開了口,不爭氣的鼻子卻又開始酸澀的抽泣,“你,你騙人,那不,不是休書。”
“我幾時說過,要休了你?”背心忽然一暖,原來是一隻堅強的手臂緊緊的圍了上來。
“那,那我阿瑪,跟你說的,不是…”
“其實,他說的也有些道理…”他烏黑的眸珠突然一轉,清冷的眼神裡滑出幾分調戲的味道,“不過暫時,我還捨不得。”
曾慮多情損梵行
入山又恐別傾城
世間安得雙全法
不負如來不負卿
群山環抱的一馬平川上,我倚在四爺的身邊,遙望著蜿蜒的易水,蕭瑟而荒涼的黃金臺,幾個時辰之前還被頑固的指尖拒絕觸碰的字跡,如今已在唇邊躑躅著不肯離去。
“你念了這麼多遍,不膩啊?”身邊的中年帥哥終於忍無可忍,高傲的嘴角微微翹起,不過,縱容的目光裡卻漾出一絲無藥可救的嘆息。
“難得你這麼誠心的誇我,怎麼能不多念上幾遍?”我理直氣壯的反問過去。
“誇你,哪裡有?”帥哥有一點點迷惑。
“自然是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
“這…”四爺不禁失聲笑了出來,側過身捧起我的臉道,“如果,玉兒的眉毛再彎一點,眼睛再大一點,鼻子再挺一點,嘴巴再小一點,那就一定是個不可多得的美人。”
明知道他在說笑,心卻一下子沉了下來,鬱郁的想起夢裡的一個影子,不禁脫口道:“你說的人好像年明麗。”
年明麗,這個名字實在是煞風景。胸中的悔意剛剛浮起,他溫柔的目光,也已經暗了下來,手指躊躇著在我的下巴上游走。
“記不記得我對你說過的話?”他突然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
“記得,”我不自然的轉開目光,抱著破罐破摔的心理,繼續說,“可我也記得,今天之前的七十二個日日夜夜,你都陪在別人的身邊。”
“原來,就是為了這個才跑出來?” 他的聲音似乎並不氣惱,卻帶出一點點挑釁的味道。
“我…”心理掂量著,不知道該怎樣作答。只覺得自己也沒有想到,我對夢裡站在他身邊的那個女人,竟一直是心存妒嫉。如果,那一天沒有被劫走,那又會如何呢?
“恨我寵年氏?”那個略帶壓迫性的聲音似乎一定要把我心裡曾經可以忽略掉的東西挖掘出來。
輕輕嘆了口氣,知道躲不過,只好有些酸溜溜的說:“也說不上恨,只不過以後,就不能把別人都當作不存在了。”
“你呀!”他對這個答案似乎還算滿意,但口氣卻有些無奈,“平時到不見你抱怨,怎麼今兒個就較起真了呢?公羊傳裡不是說,諸侯一聘九女,天子一娶十二女。這是禮法規矩,難道都顧不得了?”
“什麼公羊傳,還不都是你們男人寫出來糊弄女人的。”我很不屑的撇了撇嘴,“要是能有個女人寫一本母羊傳,肯定不這麼說!”
“啊?!哈哈哈哈…”他一愣,隨即鬆開手,噴笑了出來。
“難道不是嗎?”心情突然大好,把手伸到他的懷裡,搔他的癢。
“也許吧。不過我真高興,玉兒,你又在我身邊了。”他抓住我的手,望著我的眼睛,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要是你的另外八個女人也跑了,那你是不是也會這麼說,我的王爺?” 蹭著他紫貂皮的暖袖,輕笑著問道。
他沉下臉,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