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夫人了,”他討好地說道,“我是說,你明天中午以後就將成為我的夫人了……你願意嗎?”
“我非常願意,迪克。”她回答說。
“啊,是你嗎,先生?我還以為你已經做了修道士了呢!”突然有人在他們的耳朵邊說起話來。
“愛麗茵亞!”喬娜喊了起來。
“不錯,”年輕的姑娘說著走了過來,“我正是你以為已經死了的那個愛麗茵亞,結果卻被你那攆攔路虎的人發現,把我救了過來,如果你想知道的話,說真的,他還跟我談情說愛來著呢。”
“我不相信,”喬娜嚷道,“迪克!”
“迪克,”愛麗茵亞模仿著別人說,“真的,迪克!啊,漂亮的騎士,你總使可憐的小姐們陷入痛苦中,”她轉向年輕的騎士繼續說道,“你老把她們冷落在橡樹後邊。人們可真沒說錯,騎士精神早就不存在了。”
“小姐,”迪克慚愧地說,“我以我的靈魂起誓,我的確是完全忘記了你。可是,小姐,我還是希望你能原諒我。你要明白,我剛剛才找到喬娜啊!”
“我並沒有說你是故意的,”她說道,“不過我一定要好好地報復你。我一定要告訴謝爾頓夫人一個秘密……我是說未來的謝爾頓夫人。”她行了個屈膝禮,補充道。“喬娜,”她又說了下去,“我相信,以我的靈魂起誓,你的愛人在戰場上的確是一個勇敢的戰士,可是在平時,我坦白地告訴你,他是全英格蘭最不中用的傻瓜。不信你瞧,你要他長,他決不敢短!現在,傻孩子們,為了幸福和友愛,你們倆中無論哪一個都應該先吻我一下,然後你們互相接吻,不過只許一分鐘,多一秒也不行。然後我們三人儘可能快地趕到聖林修道院,因為我覺得這個林子裡到處都暗藏著危機,而且還有刺骨的寒風。”
“你說,我的迪克真的與你談情說愛了嗎?”喬娜依偎在她愛人的身邊問道。
“沒有,傻丫頭,”愛麗茵亞回答說,“那是我向他求愛呢。真的,我說我要嫁給他,可是他勸我,要我嫁給和我志趣相投的人,這是他說的。因此,我覺得,他的幽默遠不如他的坦誠。不過現在,孩子們,看在智慧女神的分上,趕快走吧。我們是沿著老路再從山谷繞過去呢,還是直接往聖林修道院走?”
“說實話,”迪克說,“我真的非常希望能騎到馬背上!因為近幾天來,我受了各種各樣的傷,遍體青腫。可是,萬一山谷那邊計程車兵們一聽到戰號聲就逃掉了,那我們豈不是白跑一趟?你說對嗎?而且,這裡離聖林修道院也不過三英里多路了,禮拜堂的鐘還沒敲九下,趁現在月色明亮,雪地又硬,我們就這樣走著去好了,你們認為如何?”
“同意。”愛麗茵亞大聲說道。喬娜卻依舊緊緊地拉著迪克的手臂。
於是他們趁著冬夜銀色的月光,穿過光禿禿的叢林,走上白雪皚皚的小路。迪克和喬娜手挽著手,高高興興地走在前邊,而他們的那位天真活潑的同伴則跟在他們後面,與他們相距一兩步的樣子。她早已忘記了她自己的孤苦無依,有時還取笑他們的緘默,有時又想象著他們未來的快樂光景和他們的婚後生活。
在遠處森林裡,仍舊可以聽到坦斯多騎兵急急追趕的聲音,從不時傳來的吶喊聲以及武器相互撞擊的丁當聲中,可以感覺到兩軍仍在交戰。這些響聲對於在兵荒馬亂中成長起來而且剛剛從重重危險中逃出命來的青年人來說,既不覺得可怕,也不覺得有什麼好哀憐的。他們十分坦然地聽著那些聲音越離越遠,然後,一心一意地只顧想著眼前的快樂,並且正像愛麗茵亞所說的,已經按著婚禮的儀式在走路了。不論是荒涼的森林,還是夜晚刺骨的寒風,都絲毫不能沖淡或擾亂他們的快樂。
終於,他們在一個高高的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