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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得這樣的天氣不合適結婚麼?”江南特有的梅雨季節,又陰又溼得叫人抓狂。

“……”

我再接再厲地:“而且啊,關牧激動得老是忘詞。”堂堂一個口齒伶俐的大律師,繁花錦簇和盛大排場下,逢人就傻笑,我很不厚道地把他的模樣統統拍了下來,立此存照,準備以後免費奉送給他們家關小牧欣賞。

“……”

我興頭頭地還要往下說,卻被他微微不耐地止住:“你想到的只有這些?”我懵了一下,“怎麼,還有麼?”他搖頭,毫不客氣地,“我忘了你的大腦構造跟別人不一樣,”他揉揉我的頭髮,“一點兒也不遺憾?”

我愣了愣,當初我跟他的婚禮,在一個極小極小的禮堂,參加的只有雙方至親,統共加起來不超過三十人,至今回想起來,已經沒什麼印象,只記得也是一個雨天,黑壓壓直堵到心頭上來的悶,他穿著深色西裝,我穿著姑姑和小嬸她們為我訂的婚紗,因為從沒有試穿過,腰上大了整整一圈,而他和我的表情,遠比天氣還要悶,兩人相對無語,我更是從頭到尾低著頭,沒有擁抱,沒有親吻,只是草草交換了一下戒指。大概是看到了我們的臉色,就連一向最愛玩鬧的龍斐閣跟關牧都乖乖地一聲不響,規矩得要命。

我非常懷疑,不知情的人看到那一幕,絕對會產生一些不好的浮想聯翩。

至於現在,遺憾?我想了想:“有點。”當初的他,於我而言,完全是一個陌生人,我對他戒懼不已,永遠如靜靜置放在牆角的那個小箱子般等待時機離開,而現在,不知道為什麼,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竟然希望從前的一幕幕可以重來,可以一點一點慢慢定格,定格在最美的瞬間。

我居然開始惆悵。

他看著我不聲不響在發呆,擰了擰我的鼻子:“你興奮了一天,而且酒宴怎麼能吃飽,走吧。”

我眼睛開始一點一點彎了上去,外人怎會知道龍大少爺的私房菜有多麼令人垂涎三尺?想想龍斐閣這小子獨享了那麼多年就夠讓人嫉妒。

走了兩步,這才想起來,下次一定要找個機會跟他說,君子動口不動手。

吃飽喝足洗完澡,我盤膝坐在床上,架上平時很少用的眼鏡,對著電腦開始研究股票基金行情。最近股市大熱,牛氣十足,買什麼賺什麼,幾乎人人都在忙著賺錢。一天,喬楦突然請我吃必勝客,我狐疑:“怎麼,彩票中獎了?”她平時小氣得要命,揩我的油幾乎已經成為習慣,她先是乾笑兩聲,隨即露出莫名驚詫的表情:“桑筱,你是山頂洞人嗎?還是剛從火星穿越來的?”

於是,在她的瘋狂鼓動下,我也加入全民炒股的行列,拿出我幾乎所有的積蓄,還要冒著被龍斐閣嘲笑的風險,專心致志盤算我每日的營業收入。

龍斐陌走了出來,一邊擦拭著頭髮上的水珠,一邊漫不經心地:“又在看什麼?”他平日對我的這一偷偷摸摸的舉動,就像我不顧他伯母旁敲側擊堅持不肯辭工作一樣,幾乎從來不置一詞,既懶得管,也懶得問。

他一貫的風格,從不肯投注意力在他認為不值得的事情上。

我從螢幕前,鏡片後抬起頭來,有點心虛地扯起笑臉:“嗯……香港三日遊。”前兩天我還跟喬楦相互吹噓著歐洲十日遊,外加每人承包十個希望小學貧困學生。我倆從來都相信,渡人渡己。這兩天大盤一跌,我們兩人恨不能順著電話線一路哭著爬過去尋求慰藉。

他就當沒有聽見一般,走過來坐到我身旁,看著我無精打采地闔上本本,皺皺眉:“你錢不夠花麼,費這麼多精神幹嘛?”

既然他已經看穿,我也不必再裝什麼,我摘下鏡片,翻到床上打了個滾,再四仰八叉地橫躺下來,舒服地呻吟了一聲,口齒不清地:“你不懂。”海外生活多年的他永遠不會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