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那象徵著榮耀和利刃,天下所有有志青年做夢都想加入的胸甲部隊,邵榮聽說,競爭更加激烈。
每年,天下各郡能分配到的名額,常常是個位數。
雲中郡因為是天子所稱讚的‘豪傑之郡、忠義之鄉’,每年分配到的名額,稍微多一些。
但也不超過十五人。
這還是老郡守魏公的面子和車騎將軍東成候說了好話的緣故。
在全天下,獨有關中每年能有一百個胸甲騎兵的徵兵名額,其次就是北地郡,每年可以有三十個。
競爭激烈至此,基本堵死了一般人,透過正常途徑,入選胸甲的可能性。
除非,你自信自己勇如孟賁,忠如藺相如,智比白起,不然,就不大可能被選入。
像邵榮的那個堂兄之所以能選入,是因為他弓馬熟練,而且身高八尺,能在馬上開五石弓,臂力超人!
即使如此,他也是打敗了無數的競爭者,並且頂著強大的壓力,才得以被選。
而邵榮現在,深知自己既沒有資本,能如自己的堂兄一般,買到一匹戰馬,每日訓練到現在為止,邵榮的馬術,全是在每年一個月的冬訓時練出來的。
更不可能如堂兄一樣,頓頓能吃肉,生的膀大腰粗,力沉如牛。
所以,他想要逆襲,想要成為一個光榮的被天下人敬仰和崇拜的胸甲騎兵。
就只能走一條勳貴子弟不會選擇,一般人吃不得苦的道路。
而這條道路,就是屯墾團。
“若吾能加入一個比較好的屯墾團,就有機會了!”邵榮在心裡對自己說道。
屯墾團入選胸甲的機會,遠遠大於其他地方。
旁的不說,一個屯墾團,不過三五千人。
但,若是像羽林衛和虎賁衛這樣的頂級王牌,他們每年都會從屯墾團裡挑選上百名年輕人培養,這樣的競爭的烈度,自然要小得多。
更何況,邵榮知道,自己是有優勢的。
一般去屯墾團裡的年輕人,大都是家裡困頓得揭不開鍋的貧民。
少有如邵榮這樣,出生於中產之家,接受過一定的文化和武技訓練的人。
畢竟,邵榮的祖父,曾經是雲中郡中的司馬,祖父去世也才十年,多多少少,還留了些遺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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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當邵榮跟著隊伍,抵達了雲中郡郡城北側的一座軍營時,他發現,自己似乎想的過於樂觀了一些。
因為人實在太多了。
密密麻麻,足足有四五千人。
這意味著什麼,邵榮很清楚必定有人如他一樣,抱著相同的想法而來。
甚至,很可能有勳貴和士大夫家的子嗣,也會出現。
果不其然,入營後沒多久,邵榮就聽到了那位帶領他們的軍官驚唿著:“怎麼搞的,連魏家和陳家的子侄,也來參加屯墾團!他們吃的了那個苦嗎?這不是胡鬧嗎?”
而這句吐槽,被邵榮聽得清清楚楚,讓他手足冰涼。
這雲中郡之中,沒有列侯封國。
但卻有著關內侯。
另外,老郡守魏尚的家族,在本地的勢力也很強大。
毫無疑問,現在,老郡守的家族的子侄和那位關內侯的家族的子侄,也參與了屯墾團了。
他們來屯墾團,想要做什麼?
自然,肯定是衝著屯墾團裡的胸甲名額來的。
“怎麼辦?”邵榮在心裡焦急的想著,他知道,若他不走運,與這些貴人家裡的子侄分到了一起,那恐怕就糟了。
這些傢伙的權勢和關係,必不是自己能比的。
但他更知道,急是沒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