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一個人打不過,咱們就全家一起上?”傅明琰嘟囔道。
這話剛好落進明漪耳中,她眉心一蹙,看了看那頭雲淡風輕樣的薛凜,眼角瞥向傅明琰,“你這話說給誰人聽過?”
“就……問過許懷安啊!問他薛凜身手如何,咱們全家一起上打不打得過。許懷安……他應該不會出賣我才是。”
明漪額角抽搐了兩下,也未必用得著人家出賣,“你什麼時候問的?”
“就那日啊,我在燕春樓請他喝酒,幫你問薛大都督尺寸那日。”
明漪狠狠閉眼,這個笨哥哥,果真用不著誰出賣,只怕正主自個兒就聽得真真兒的呢。再睜開眼,便對上了一雙朝她瞥來的黑眸,那雙眼仍是烏沉幽邃,明漪卻總覺得自己好似瞧出了些別樣的意味。
於是,她輕輕漾開笑,“薛大都督說笑了,您勇冠三軍,咱們家人哪兒能是您的對手?再說了,來者是客,這也不是咱們家的待客之道啊,我家哥哥不懂事,您莫要與他一般見識了。”
說他不懂事?還是被妹妹說不懂事?而且是在他怎麼看怎麼不順眼的未來妹夫跟前說他不懂事?
傅明琰不幹了,只還不等動作呢,明漪一記眼刀甩過來,他登時蔫兒吧了。
薛凜在場中輕點了一個頭,朝兄妹倆走近,“舅兄一再相邀,我也是盛情難卻,這才與他切磋一二,如今想來,倒是失禮了。不過……舅兄的身手委實太差了些,好在來日要入我安西軍,入了軍中,再好好操練也可。”
說他身手差?還委實太差?傅明琰臉都黑了,這太欺負人了吧?
薛凜瞥見他臉色,這才覺出自己這話不妥般,“對不住了舅兄,我是個武人,素來魯直,說話不怎麼中聽,還請你勿要見怪。”
武人?魯直?明漪額角一抽,扭頭看向他,卻見薛大都督仍是端凝著一張臉,沉穩持重的模樣,不由懷疑自己是不是小人之心了。
“薛大都督,家宴已是備好,咱們就別在這兒說話了,還是移步花廳吧!”那頭高氏正在聽下人回稟事情,並未聽見他們在說什麼,只看著幾人說得熱鬧,還當他們相談甚歡,也甚是歡喜。
“多謝王妃費心。我是晚輩,還請王妃莫要再如此喚我,便喚我表字容與就好。”薛凜朝著高氏一拱手,居然端雅得有些君子風度,彬彬有禮。
高氏臉上已經笑開了花,“如此甚好。既是如此,你也莫要再一口一個王妃,雖然還未成親,但一聲‘伯母’倒也是擔得起的。容與這一路定是累了,也不知你喜歡吃些什麼,只讓廚房看著準備了,回頭你有什麼喜歡,什麼忌口的,都不要客氣,儘管告訴我。”
薛凜從善如流改了口,“多謝伯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