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馬韁一振,便是拍馬疾行。
明漪忙也打馬跟上。
鳴鏑之處離他們不遠,兩人兩騎轉下高坡又跑了片刻,便見得前方有兩人,都是玄衣銀甲,安西軍的妝扮,見著他們便是抱拳見禮,“都督!”
薛凜淡淡點了個頭,“怎麼回事兒?”
“方才巡視時撞上的,遮頭蓋臉,正要詢問,打馬就跑。已是派人去追了,我倆留下來看著。”那兩個兵卒中的一個道。
明漪已是滑下馬背,蹲身在一旁察看起了沙地上的馬蹄印,神色卻有兩分奇怪,“這瞧著不像是北狄人的馬,也不像是吐蕃的……”
每個地方慣用的馬蹄鐵不同,合格的斥候自然能透過馬蹄印來判別,明漪能夠輕易判斷出不像北狄和吐蕃的馬,自然便是也看出了是何方的馬,可為什麼不說,薛凜自然清楚。
“他們往何處追去了?”薛凜沉聲問道。
“那頭!”兵卒抬手一指,馬蹄印遠去的方向,果真是東邊。
薛凜一點頭,重新翻身上馬,“你們不用在這兒守著,再找幾個人,往南去追。你跟著我走!”後頭那一句是對著明漪說的。
“是!”那兩個兵卒領了命,轉身往南去了。
明漪依言爬上馬背,薛凜將馬頭一撥,朝著某個方向疾馳而去,明漪連忙一夾馬腹跟上他,那絕不是東去。
跑了沒幾步,驟然聽得又是一陣尖銳的鳴鏑聲,就在他們所去方向的不遠處,薛凜將馬兒催得更快了,明漪只能咬牙跟上。
到得鳴鏑響起處時,那裡有一隊兵卒,正朝著他拱手抱拳,口稱“都督”。
明漪極快地瞥了一眼薛凜,他已從馬背上一躍而下,那些兵卒立時讓開,可他們身後只有一匹被丟棄的馬,並沒有人,看那沙地上留下的馬蹄印,亦是與方才的一般無二,中原馬的馬蹄印。
“散開再找!”薛凜一揮手,那些兵卒立時領命,兩兩一隊四散開來。
“原來,你早知道那馬蹄印是故佈疑陣。”否則,他的兵卒為何會往這個方向來尋?
“這樣的事屢見不鮮,我手底下的兵若是連這樣的局都窺不破,又憑什麼鎮守西北?”薛凜語氣平平,好似再理所當然不過。
“你覺得來的是什麼人?”明漪咬了咬唇,卻還是問道。
“你覺得呢?”薛凜抬眼看她,不答反問,一雙眼睛仍是幽沉。
“若果真是中原或是朝廷派來的人,斷然不會留下這樣明顯的破綻。”明漪說完便是屏息看著他,她當真不是隻為開脫,卻怕他會誤會。
薛凜輕輕“嗯”了一聲,點點頭,“確實!實則虛之,虛則實之,沒有多方求證,不能作準。畢竟,最想讓安西軍和朝廷產生嫌隙的,不就是那兩方嗎?”薛凜抬手往兩個方向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