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顧成蹊也沒有多說什麼,也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拿出來一本奏摺,只見她手朝皇上那邊抬起,輕輕一笑,“皇叔,此奏摺乃是密奏,不便公佈於眾。”
瑾帝朝王公公遞了個眼神過去,王公公會意,立即躬身溜溜下階梯,恭恭敬敬接過奏摺,又恭恭敬敬把奏摺呈上去。
瑾帝開啟奏摺,準備看裡面到底寫什麼,然而看第一眼,他眼睛瞬間睜大,臉色迅速鐵青,捏緊奏摺一角,手用力拍在扶手上,霍然站起來,怒喝:“祝衡,你好大的膽子!”
眾臣嚇得除顧成蹊祝衡外全跪下去,惶恐道:“皇上息怒!”
瑾帝忍了又忍,才沒把奏摺摔在祝衡身上,往王公公那邊一送,“拿給祝侯爺看看。”
“是。”王公公戰戰兢兢再次接過奏摺,看到邊角幾乎捏變形,心裡更是忐忐忑忑,絲毫不敢怠慢,連忙下梯去,雙手呈給祝衡。
祝衡抖著手指接奏摺,他已經預料到這裡是什麼了,他本以為做得天衣無縫的事。
開啟奏摺,和他料想一樣,祝衡臉色白得透明,腿抖得再也站不住,軟跪在地上,他在這時,還敢求皇上饒命嗎?
可他不明白,為什麼顧成蹊會知道?
他明明做得很隱蔽,顧成蹊不可能知道。
祝衡神思癲狂,眼珠凸出,紅絲爆滿,他看向顧成蹊,大叫道:“不,不會是你,你只是皇帝床上搖尾乞憐的可憐蟲噗”不會是你查出來的。
祝衡話未說完,已被突然出現在他面前的傅雲崢一掌打中胸口,血氣翻湧,一口血噴出來。
而傅雲崢則在他噴到之前,便已撤開。
勤政殿內頓時鴉雀無聲。
他們現在腦子裡一片空白,為什麼遊手好閒的七王爺會有那麼厲害的武功?為什麼七王爺會為才交了幾天的顧成蹊出手?他們全都不知道了。
傅雲崢拍了拍手,冷聲道:“奏摺上的罪狀,再加上汙衊皇上和王爺的清白,數罪並列,祝衡,你才是抄家滅族的那個。”
祝衡身形一晃,險些暈過去。
顧成蹊冷笑,“再讓老子提醒你一聲,老子當這個王爺是因為要跟梁國傾顏公主成親,另外再提醒你一下,老子跟梁國公主的婚事,乃是梁國那邊主動來說的親。”
祝衡現在哪裡還聽得進去這些?全副身心都掛在傅雲崢那句‘祝衡,你才抄家滅族’的話上,痛哭流涕,翻身朝顧成蹊跪著,一身血汙,猶其可怖,他哭著叩頭,“王爺,都是下官的錯,下官該死,但求王爺放過我一家老小,求王爺幫我求求皇上,皇上一定會聽你話的,他一定會聽的……”
顧成蹊漠視著,轉開眼,“祝衡,別說本王會幫你,你憑什麼認為本王能說服皇上?要死的人,還這麼矯情。來人,拉下去!”
御林軍進來了,然而看了眼顧成蹊,堅定地把目光投向皇帝,無聲詢問著。
顧成蹊扶額,尼瑪平時為脫身快,教太好,這回皇帝看見這個,還會想給她脫離王位的機會?
果然瑾帝看了心情很好,這些御林軍雖然聽顧成蹊的話,但是更以他的話為標準,不難看出顧成蹊是怎麼在訓練這些御林軍。
更難得的是,御林軍們居然在他和顧成蹊同時在的時候,只以他的話為標準。
瑾帝揮手,“拖出去斬了。”
“遵命。”倆御林軍行完禮,絲毫不耽擱,利落拖著祝衡出去。
當然,這時候顧成蹊也不會蠢到再說什麼‘皇上,我剛剛也很無禮,不如降職試試怎麼樣?’。
現在的她太過耀眼,皇帝把她放在一個尷尬的位置上寵著,今日有祝衡,回頭這些留言再被髮酵光大的話,又是一種新的麻煩。
她必須再做一些‘事情’出來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