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終於想通了!”鄭妃慰心的笑了,病容竟一下便消褪了不少。
“哎喲,姐姐的病還未見好轉呀!”一個脆生生的聲音竄入屋來,一個美豔的婦人邁著輕快的步子,一下便跨入屋來,急走到床榻前,正是胡亥的母親胡妃。
“你……咳咳咳!”鄭妃一眼便看到胡妃,立刻急咳起來,手顫微微的斜指向她那張明豔綻開的臉龐,憤然喝道:“走開!咳咳……哀家不需要你憐憫!”鄭妃吃力的揮著手。
“咦?九殿下也來了!”胡妃並未理會她,自顧自的說了起來:“姐姐,你看,這就是你的不是了。雖說現如今皇上不在了,但怎的說,我們也是幾十年的姐妹,您身子不適,做妹妹的怎能置之不理呢?”
“……咳咳!貓……貓哭耗子,假慈悲!”鄭妃羞怒的喝道,幾十年的怨恨竟在這一瞬間撕破了皮,“叫你那沒皮……沒臉的兒子給我立刻滾出咸陽宮去!”
“姐姐,您怎能說出這般的話來!也不怕奴僕們笑話,還以為皇上不在了,我們就鬧起家亂來。我知道大殿下這一去走得急,您心坎兒難受,但也不能將氣兒撒在我們娘倆的身上呀!怎的說我亥兒也是皇上遺昭裡親定的未來皇上,你說這話,也不考慮考慮後果!”臉上那種洋洋自得的神情,裹盡了一日得勢,血染半邊天的強悍。
“出去!這沒你什麼事!”贏扶梓聽她竟毫不吝嗇的在還沒癒合的傷口上狂撒鹽巴,眉頭一緊,冷冷的喝道。
“九殿下……現如今皇上不在了,連你也這般欺辱我嗎?!”胡妃毫不懼色的回道。
“你認為呢?”贏扶梓薄唇慢慢的上揚;帶著一股邪魅的笑容,那雙琥珀色的眼眸裡輕泛起淺綠色,裡面湧動出濃烈的危險光芒。
這樣的目光讓胡妃不寒而慄,在這個九皇子的身上,竟一下便嗅到了秦皇始那如天闊的威嚴,她驚懼的看著贏扶梓,竟說不出一句話來。
“母妃,這就是你的不是了,怎能在此喧鬧?沒看到鄭妃娘娘還在病中嗎?”一個清悅的聲音傳入眾人耳朵裡來,一個髮簪著一根金質龍頭釵的消瘦男子,長袍飄飄的立在了門前,兩道銳劍般的濃眉往上揚,高隆的鼻樑更顯英氣迫人,但那寬闊的素袍卻掩飾不了他過於瘦弱的身軀,淡淡揚起的笑容,泛著不為人知的輕愁,正是秦始皇最小的兒子胡亥。
“亥兒……”胡妃滿臉的委屈走到了胡亥的身邊。
胡亥陰蟄的眼睛掃過屋內的眾人,即看到寒立在旁的贏扶梓,身體竟僵直了片刻,故做突然恍悟到贏扶梓也在屋內般,臉色低沉下來,說道:“九哥,您竟回來了!扶蘇哥哥的後事辦理得是否還妥當?弟因忙於父皇的大喪,未能親赴,兄莫記怪。”
“哼!不勞記掛。”贏扶梓揹著手,冷眼的端詳著他。
“想扶蘇哥哥在世時,對亥兒呵護有加,不想此次東巡,竟成永絕。”兩行清淚竟從胡亥的眼中淌了出來。
第217章 瑕不掩瑜1
胡亥的話聽入鄭妃的耳裡,猶為刺耳,悲痛愴傷得讓她籲起氣來,她指著胡亥的鼻尖罵道:“你這小兒,平日裡不學無術,惹事生非,紈絝至極。現如今……咳咳!竟做起這欺兄霸主之事來……咳咳!”
“娘娘何出此重言,愧殺亥兒也。想我與扶蘇哥哥雖未是一母所生,但卻情似同母,哥哥離世,亥兒也萬分悲痛,怎奈父皇旨意如此,亥兒又能如何?”胡亥竟當場泣訴起來,“亥兒自知平日裡父皇痛愛兩位哥哥,此次他竟將重任撂在我身上,我何德何能,自感不能勝任,誤國誤民。現今,特來向九哥請罪,請九哥接過擔子,臣弟也好引咎辭退。”說完,竟從懷裡掏出秦始皇臨終前寫下的禪位詔書及符璽,雙膝誠至的跪在贏扶梓面前,呈遞給他。
滿屋的人都被他的舉動驚住了,胡妃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