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現在已經是太皇太后了,還能有誰是太后?”
宋楠皺眉思忖,新皇的這位皇太后很是低調,新皇即位兩個多月來,宋楠和群臣甚至都沒有聽過她說一句話,宋楠也曾數次率群臣去慈寧宮覲見,但隔著一層厚厚的簾幕,既看不清太后的容貌也聽不到她的聲音,交流都是靠她身邊的女官來回穿梭於簾幕之外來進行。宋楠雖然覺得奇怪,但倒也沒多想。有個這麼個低調的太后不是壞事,像張太后那樣喜歡參與政務,那才是值得擔憂的。而現在這位低調的太后忽然主動召見自己覲見,這可有些不同尋常。
來到外宅,等候的傳旨太監正在喝茶,宋楠問了幾句,那太監顯然什麼也不知道,宋楠索性不再多問,換了官服跟隨傳旨太監一起出門進宮,半個時辰後,便身在皇宮之中。
走在靜悄悄的慈寧宮的迴廊上,宋楠的心中不斷的揣測著太后召見自己的意圖,打定主意如果這位新太后要是有什麼參與朝政發表意見的想法,自己將堅決抵。制,將她的這種意圖扼殺在萌芽狀態之中;宋楠不能讓第二個張太后出現在大明朝,也不需要後宮太后為國事操心。
“請王爺稍坐,太后馬上便來。”一名女官將宋楠帶進西暖閣之中,替宋楠沏好一杯香茗,躬身道。
“有勞了。”宋楠緩緩坐下,慢慢環視暖閣中的擺設,但見之前張太后所用的所有物事均已更換,屋子裡顯得更加的簡樸和隨意,奇怪的是,在牆角的水竹上方的牆壁上,宋楠看到掛著一柄上了鞘的刀。那劍鞘是新的,而且鑲了珠寶,但從露在外邊的刀柄來看,那把刀顯然不是名貴之物,粗鄙的刀柄上還纏著黑乎乎的布條,跟這刀鞘完全不符。
宋楠起身走過去,端詳半晌,終於伸出手去要摘那柄刀來檢視,忽然身後傳來一聲輕輕的咳嗽聲,宋楠忙縮手轉身,但見竹簾之後,一個模糊的身影靜靜矗立。
宋楠忙躬身行禮道:“給太后請安。”
那身影凝然不動,半晌後出聲道:“王爺對哀家那柄刀感興趣麼?”
宋楠還是第一次聽到太后說話,這聲音聽著有些耳熟,但一時半會兒又想不起來熟在何處。
“啊,臣只是隨便看看,太后宮中掛著這柄刀似乎有些奇怪,臣一時好奇,便想摘來瞧瞧,失禮了。”
“那刀其實沒什麼奇怪的,談不上名貴,只是尋常一物,但卻是哀家故人之物,掛在這裡只是哀家寄託對故人的思戀之意罷了。”
“哦,原來如此。太后,叫臣進宮來,不知有何旨意?”
“坐吧,王爺。哀家沒什麼旨意,只是哀家請王爺前來……有一件事要跟王爺說。哀家覺得,這件事應該讓王爺知道,這件事對大明朝極為重要。”
宋楠忙道:“請太后賜教。”
“坐吧,坐下說。”簾幕之後的人影緩緩坐下,發出一聲幽幽的若有若無的嘆息之聲,宋楠不敢多想,也緩緩坐在椅子上,側耳聆聽。
“哀家先跟王爺說一個故事吧,不知王爺可否願意聽。”
宋楠心中的疑竇越積越厚,幾乎要脫口而出問:“你是誰?”但他明白不能造次,萬一認錯了人那可麻煩了,於是道:“臣躬聆太后教誨。”
簾幕之後那身影微微動了動,身子似乎有些發抖,半晌後輕聲道:“有一家人家,本是普通人家,家中有兄妹三人;後來這家的兩位兄長犯了事,官府派人緝拿他,這兄弟二人便逃走了。官府負責緝拿的官員一路追趕,追到了深山之中,結果被兩兄弟擒獲了,要以他和朝廷做交易。那家的妹妹不想兄長鑄成大錯,便偷偷放了這官員。結果……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