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咆哮朝堂,大不敬之罪。”楊廷和嚇了一跳,但迅速鎮定下來,低聲喝道。
宋楠臉色鐵青,怒喝道:“少給我戴大帽子,我這怒氣可不是衝著皇上,我知道這是朝堂之上皇上座前,若非如此,我這一腳踢的便不是這蒲團,而是你們的屁股。”
“大膽。”
“無禮。”
“國公爺自重。”
內閣外廷諸人紛紛開口譴責,正德也皺了眉頭,雖然從情感上偏向宋楠,但他也認為宋楠的行為和言語實在太過了,有藐視朝堂藐視自己之意。
“皇上看到沒?鎮國公太過失儀,這豈是朝廷重臣的行為舉止,傳出去這朝堂方寸之地還豈有半分的威嚴?臣請皇上下旨責罰其行為,有功要賞,有過必罰,方能賞罰分明,平息眾人之怒。”
正德皺著眉頭看著宋楠道:“宋楠,你這是作甚?未免太失體統。”
宋楠高聲道:“皇上若要責罰但憑聖裁,哪怕是奪了我這國公之職臣也無怨言,但臣今日要把話說個明白,臣受不得他人汙衊。”
楊廷和冷笑道:“難道我等所言不是事實麼?朝廷旨意下達之前你便和韃靼人達成和議,是否請示過朝廷?就算和朝廷之議不謀而合,朝廷的意思是藉著這次機會讓韃靼人俯首稱臣,你卻白白的放過了這個機會,不是麼?”
宋楠哈哈大笑,狂態可掬,直笑的眼角淚光隱隱。
楊廷和籠袖不動,靜靜道:“倒要請教本官所言有何好笑。”
宋楠笑聲停歇,啐了一口道:“楊首輔乾脆改姓趙算了。”
楊廷和臉色鐵青道:”為何?“
“因為那樣的話,我便能給楊首輔改個名字叫做趙括了,不……你比他還能紙上談兵,說了都是些雲山霧罩的廢話。”
“把話說清楚,我說的話如何是紙上談兵了?”
“楊首輔,當初你去我府中請我帶兵出征的時候,那可不是現在這幅樣子;既然楊首輔這般有韜略,當初為何不自己主動請纓帶兵征戰?”
“笑話,帶兵打仗的事情若是我來做,要你們這些武官作甚?臣的職責是輔佐皇上梳理政務,制定國家方略,可不是帶兵打仗。”
“說的好。你既自己承認對打仗的事情不精通,又如何知道這場仗會帶來什麼,憑什麼便能斷定韃靼人會俯首稱臣?我大明建國百餘年來,你可去翻閱書籍查詢,可曾有韃靼人臣服之先例?”
楊廷和昂然道:“正因無先例,若本朝能做到如此創舉,正是能人所不能彪炳春秋之舉。”
宋楠點頭笑道:“原來是想要青史留名,要青史留名的辦法有很多,譬如你現在脫了衣服在這大殿上裸奔一圈,保管此事會流芳千古,史書會記載著,某年某月某日,某朝內閣首輔楊廷和裸奔於殿,這豈不輕鬆方便?幹什麼要那麼麻煩?”
群臣發出轟然竊笑之聲,侯爺們更是肆無忌憚的哈哈大笑,連正德也覺得宋楠的這個提議很有意思,坐在龍座上掩口葫蘆。
楊廷和雙目掃視殿上,頓時傳來一片掩飾的乾咳聲,群臣竭力忍住笑,以咳嗽來調節臉上盪漾的肌肉。
“本官再次提醒你一句,你是大明朝重臣,更是貴為鎮國公,可不是市井屠狗殺豬之輩,信口開河丟的不是別人的臉,丟的是你自己的人。”楊廷和靜靜道。
宋楠道:“許你信口開河便不許我信口開河麼?你說朝廷決意要韃靼國此次臣服於我大明,敢問,這是皇上提出的意思,還是你楊廷和的意思?”
楊廷和道:“這是廷議的結果。”
宋楠道:“莫打馬虎眼,依我看,便是你楊廷和的一廂情願。”
楊廷和怒道:“是又如何?這難道不是一次契機麼?”
宋楠再次冷笑,冷冷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