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子叫道。
劉瑾斥道:“慌什麼?沒用的東西。”
張永緩緩道:“劉公公,宋楠的辦法你考慮過沒有?”
丘聚罵道:“什麼狗屁主意,這不是自己往坑裡跳麼?這小子是在坑咱們。”
劉瑾也皺眉道:“我也覺得不妥。”
張永搖頭道:“我倒覺得宋楠的辦法可以一試,各位公公想想,宋楠坑咱們對他可有好處?何況此事他也牽扯其中,幫咱們便是幫他自己,他沒理由坑我們。再說了,咱們和王嶽和範亨鬥得你死我活,又有誰能如宋楠那樣一錘定音,直接便抓住王嶽他們的小辮子給拖下馬來?在此之前,誰會認為那是一個可行的辦法?咱們甚至都沒往這上面去想。”
眾人默然,這話倒也不為過。
劉瑾點頭道:“說的也是,宋楠當初叫我弄只豹子進宮讓皇上觀賞,並乘機提出修建豹房之事,藉此讓內務府撥庫銀,逼得王嶽和範亨徐智等人彌補虧空內部生亂,這一步步都是算計精妙;別的不說,單從他必知皇上會喜歡虎豹同意建豹房之事,便可知他對皇上知之甚深;也許他說的是對的,我們現在不該著急去找皇上,或許該按照他的計策去進行。”
八虎面面相覷,可宋楠的計劃說不上是一個好計劃,而且從表面上看來,是個餿主意,難道看著是個火坑,卻要閉眼跳下去不成?
劉瑾下了決定,掃視身邊的眾人道:“罷了,我們八個能不能逃過此劫便看今日了,想你我本一無所有,如今在內廷權高位重,便是外廷文官勳戚貴族也不得不看咱們的臉色,這一切都是瞬間得來。天要給你,你不要都不成,天若拿走,咱們想留也留不住,不如豁達些,照著宋楠的辦法幹。該慫便要慫,只要熬過這次劫難,我劉瑾在此發誓,必對外廷那些傢伙們施以十倍的報復,咱們若不立威,今後後患不斷。”
……
送走劉瑾之後,宋楠再也無法入睡,肚子在院子裡踱步;十月裡清晨的天氣很是寒冷,院內的青石板小道上也是溼漉漉白皚皚一層重霜。
葉芳姑和陸青璃倚在門口看著宋楠,宋楠踽踽而行的身影讓她們覺得頗為憐惜。
“表姐,宋大哥可真不容易,每天煩透了神,操碎了心,好容易這段時間舒坦了點,又攤上這樣的事情;表姐你說,大臣們真的會對宋大哥不利麼?”
葉芳姑輕聲道:“這世道,當官的有幾個是有惻隱之心的?雖然宋楠也不是正人君子,但起碼比那些人要好的多;宋楠受牽連,無非是朝廷裡爭權奪利的犧牲品罷了,那些大臣們也不是好東西,真不知道這一關宋楠該怎麼過。”
陸青璃道:“其實也沒什麼,宋大哥也沒犯大過,不過是受牽連罷了,大不了便不當官,咱們一家子和和美美在一起還不是一樣的快活。”
葉芳姑輕輕點了點陸青璃的小鼻子道:“哎,真要是你想的這麼簡單便好了;宋楠是做大事的人,豈是能天天守著咱們過小日子的,那還不憋瘋了他。再說這世間豈有樂土桃源?如果真能與世無爭的過日子,又怎會有你我姐妹這般悽慘的遭遇?宋楠便是不想平白受人欺壓,才顯得對權力及其渴望,這也是他最初的動力之一,他是看透了這一切呢。”
陸青璃輕嘆一聲,看著宋楠徘徊的身影不語,葉芳姑轉身回屋,片刻出來,胳膊上搭著一件大氅,對陸青璃道:“你去給他披上,早間天冷,別凍壞了他的身子。”
陸青璃點頭,抱著大氅悄悄走近宋楠身後,輕輕的披上宋楠的肩頭。
……
辰時,奉天殿外等候早朝的官員們已經列隊等候,文官們沒有像以往那般酸溜溜之乎者也的打著招呼,也沒有相互間炫耀自己嘔心瀝血寫出來的得意詩作,更沒有相互壞笑著低聲交流昨夜帳裡自家妾婢的長短肥瘦,他們一個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