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毯子冷的發抖,很多士兵被凍得醒了過來,正因如此,他們才得以避過全軍覆滅的一劫。
山谷口的腳步聲在熟睡之際是絕對聽不到的,半夜呼呼的風聲和野草被風吹動的悉索草浪之聲中,那特意放輕的腳步聲被掩藏的很好。但是在清醒狀態下,自然之聲和人弄出的聲響迥異,當幾名凍醒了計程車兵們聽到這些異響之時探出頭來張望的時候,他們在篝火的暗淡火光中看到了一大群握著兵刃奔跑而來的聲音。
“敵襲……!”一名士兵反應迅速,扯著嗓子大叫,就像山谷中的一聲狼嚎,頓時全營立刻沸騰。
負責夜間巡夜的奮武營指揮同知王青第一時間做出反應,在盞茶時間內便組織起了防禦,奮武營不愧是奮武營,臨危不亂,處變不驚,開始的片刻慌亂之後,很快便穩住陣腳;在靠近南邊營地邊緣的數十名士兵被擊殺出局之後,將陣型迅速收縮到內營防線;以一道小土坡為守禦據點,開始對來襲之敵的反擊。
張侖披掛整齊趕到的時候,局面已經得到了控制,王青已經帶著七八十名弓箭手在小土坡後面用箭支還擊,營地兩側的兵馬也已經往後收縮,做好集中拼殺的準備。
“對面是什麼人?”張侖趴在溼漉漉的草坡上往南邊看,一隻羽箭破空而來,張侖反應迅速揮刀橫劈,將羽箭劈落,伸手抓起來在火把上仔細看了看,看到了箭頭上裹著的布條上黑色顏料,愕然道:“是宋楠這小子,動作這麼快。”
王青稟報道:“確實是神樞營兵馬,咱們的崗哨被摸,他們從谷口進入偷襲,我們已經有四十三名兄弟被判出局了,來的太快,卑職該死,沒有察覺到。”
張侖點頭道:“你已經做到很好了,四十三人出局已經是微小的損失,如果被他們神不知鬼不覺的摸進營地,奮武營便出局了,現在這個情形,他們是無法得手的,我們還有一戰之力。”
土坡下方百步之外一堆篝火被點著,火光中,數百神樞營兵馬立在篝火之後,當前站著的那個全副武裝身材並不魁梧的人不是宋楠還是何人?
宋楠下令手下停止射箭,上前兩步笑著高聲叫道:“國公爺,別來無恙啊。”
張侖翻翻白眼,探頭叫道:“你我才別了幾個時辰,說什麼別來無恙?”
宋楠哈哈大笑道:“大舅哥,投降吧,你們已經被包圍了,趕快投降回家吧,別撐著了。”
張侖笑著反擊道:“你說假話說的也太離譜,你只有五百人拿什麼包圍我?倒是我佔據地利之勢,你怕是無計可施了,要不然你攻上來試試?我可只損失了四十幾個人,根本不算一回事。”
宋楠叫道:“損失一個也是損失啊,我五百滿員,你只有四百多,打起來我佔不佔優勢?不過你說的也是,你有地利,我偷襲不成確實難以取勝,要說硬拼的話結果還不好說,你知道我是不會來冒這個險的。”
“你知道就好,算你還不笨,你我火拼若是不能有一方減員六成,便不會有人出局,那樣我們都得不到補充兵力的機會,徐光祚可就要笑了。”
宋楠笑道:“說的是啊,那麼我帶人走了,你可別追來找事;我走了啊,大舅哥,你不用送我。”
張侖高聲叫道:“恕不遠送。”
宋楠果真帶著神樞營兵馬消失在篝火後的黑暗裡,初時還有腳步聲可聞,不久後便只剩下風吹荒草聲和篝火蓽撥之聲了。
“他們果然知難而退了,張公爺,咱們是不是該立刻離開這裡,咱們既然已經被宋楠發現,今夜交了手的訊息會傳回大營,徐光祚肯定會知道我們的位置,他的兵馬若往這裡靠攏,我們豈不是被兩邊合圍麼?位置上對我們最是不利。”王青分析道。
張侖緩緩點頭,看著天色道:“離天亮還有一個多時辰,咱們應該能走的掉,不過卻不是從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