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如此巨大的遠端殺傷力肝膽俱裂,有幾次甚至已經快衝到坡頂,卻還是潰散下去。
隨著有人指著坡後的灘頭驚撥出聲,眾人看到了黑壓壓涉水而來的官兵的身影,那是第二批乘船到來的官兵,至此,賊兵氣勢大弱,再也無心氣死戰;剛剛上岸的官兵們如餓狼撲羊一般衝鋒而來,山坡上的官兵也衝了下來,三千多官兵竟然將一萬多賊兵攆的漫山遍野的跑。
劉惠長嘆一聲,知道大勢已去,聲嘶力竭的喝令手下首領將官們約束住士兵不準潰敗,自己則悄悄的從樹叢之後退走,一溜小跑脫離戰場,奔到島西灘頭沿著岸邊四下尋找可有船隻可用。
原本在島西岸邊停了十幾艘小舟,現在卻一隻也不見,找了半天才看見一艘小舟停在柳樹下的暗影裡,兩名衣衫襤褸計程車兵站在船上划槳收纜忙著要逃離。
劉惠大喜過望,壓低嗓門叫道道:“我是代理大元帥劉惠,你二人趕緊護著本帥上船離開這裡,本帥脫險後必有重賞。”
兩名士兵對視一眼,果然划向岸邊,劉惠連滾帶爬的上了船,船尾士兵伸獎一點,小船迅速駛離微山島,島上喊殺之聲已經清晰可聞,顯然官兵已經佔盡優勢,只半個時辰沒到便已經從島東追殺到島西了。
劉惠暗自慶幸,幸虧逃得快,這才免於被官兵抓獲的命運,官兵可不會跟自己客氣,兜頭一刀那還是輕的,活捉了押到京城之後五馬分屍或是凌遲處死,那可真是慘的不能再慘了。
劉惠連聲催促兩名士兵划槳,小船飛快的劃出老遠,劉惠長舒一口氣,轉頭對兩名士兵道:“兩位救了本帥脫險,本帥必有重賞,你們叫什麼名字?”
一名士兵悶聲道:“多謝大帥了,小人名叫張二毛,船頭的那個叫張狗剩。”
“張二毛……張狗剩……”劉惠皺著眉嘀咕著,覺得這兩個名字很是熟悉,卻一時想不起來。
“劉大帥不記得我們了吧,我們兩個可是還記得您劉大帥。”張二毛停了手中的槳站在船尾看著劉惠,船頭的張狗剩也直起腰來看著劉惠,無人划槳的小舟在水面上橫了過來,緩緩的打轉。
劉惠叫道:“划船啊,划船啊,怎地不划船?”
張二毛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珠,詭異的一笑道:“到地方了,劉大帥,這裡是個風水寶地,劉大帥不覺得麼?”
劉惠聽他話語有異,心中一驚,伸手摸上腰間兵刃,喝問道:“你們兩個是什麼人,意欲何為?”
張二毛冷笑道:“劉大帥忘了在靜海縣的那一夜了麼?有兩個你手下的小旗官的姐姐和母親被你們抓到了營帳內,他們苦苦哀求你放了他們的姐姐個母親,可是你硬是當著他們的面縱容手下將官姦汙了她們,還差點打死了那兩個旗官,難道你忘了麼?”
劉惠心頭冰涼,猛然記起那一夜的情形來,當時他還是一名千戶,義軍出靜海縣南紮營的那一夜,手下的兵士從左近村莊搶了十幾個女子來,那晚上他召集了手下的百戶旗官們開無遮大會,是有兩個小旗官說女子中有他們的親人,但自己豈會在乎這些,事後也逐漸的淡忘了。
“你們……你們……”
“沒錯,我們兄弟便是那兩個小旗官,劉大帥恐早已將此事忘得一乾二淨了吧,我們兄弟可沒忘,不但沒忘,日日夜夜此事都銘刻在心,我們兄弟枉自為人,瞎了眼參加了你們這些造反的賊兵隊伍,結果毀了自己,也毀了家人。每天夜裡,我們兄弟都受良心的折磨,夢中親人恨不得食我們的肉,喝我們的血;這數月時間,你可知我們兄弟是怎麼活下來的麼?”
張二毛和張狗剩咬牙切齒,冷冷的聲音在湖上回蕩,像是索命的咒語一般。
“二位兄弟莫要衝動,你說要我怎麼補償?只要脫困而去,金銀財寶應有盡有,咱們去西面的五回山中找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