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這廝和佩戴這火銃的錦衣衛阻攔。我們恐怕早已在南方諸府縱橫了,現在卻被困在此地。”
劉六笑道:“莫抱怨,一切都是天意,現在這廝落入我們手中,你我兄弟還都毫毛未傷,手下尚有四千多兵馬,這便是翻身的本錢。”
劉七點頭,擺手喝道:“押下山去。”
劉六轉向趙鐩道:“瘋子兄弟,這一回你機智勇敢立下大功,下山後我親自擺酒敬你幾杯,這回要給你升官了,唔……我是天帥,老七是地帥,你便封個人帥吧,天地人三才,咱們包圓了。”
趙鐩驚喜交加,趕忙跪倒拜謝。
眾人推推桑桑押著宋楠等二十餘人從山坡上往谷底行去,到了崖邊,確實見到開鑿好的層層階梯直通谷底,周圍還有七八架簡易的巨大轆轤架在崖邊,下邊掛著巨大的竹籃,顯然在石階未開鑿好之前,賊兵們便是透過這轆轤絞索上下山崖的。
一路往下,行了相當長的時間,這才踏足谷底的沙石地面上,宋楠估算著這崖壁的高度,足足有二三十丈高,換算成後世的度量單位便有五六十米高了,右邊王勇摸去的那座山峰的山崖也應該差不多高,宋楠有些擔心王勇等人能否順利下到崖底了。
石階鑿通之後,左側這座山峰便更是難以攻上,賊兵可以快速的從石階支援山上,只要守住險要之處,任憑千軍萬馬也攻不上山去,更遑論是從這五六十米高的山崖攀索而下了。
天色已經微明,黎明即將到來,再過個把時辰,便是約定好的許泰和江彬所率兵馬攻擊谷口之時,在那之前,須得在谷中製造混亂,而自己這一隊已經失手,全部的希望寄託在王勇身上,但願王勇能夠順利下到谷底配合大軍攻擊。
谷底地面平坦,一條積雪掃淨的大路通往遠處燃著篝火的營地之處,不時有賊兵的身影在路邊的雪堆邊出現,在掃開積雪的道路上還設有數道關卡;宋楠覺得有些可笑,這谷底一片平坦,何處不可行走?為何要在這路上掃出路徑來設卡,真是不可理喻。
但他無暇多想,此刻的處境大是不妙,自己選擇繳械被俘也是無奈之舉,宋楠可不想逞英雄被射成刺蝟,他還不想死在賊兵之手,畢竟今時不同往日,自己的命太值錢了,可?,可捨不得輕易的捨去。而且自己這條命也早已不屬於個人所有,自己要是死了,宋府中除了小郡主之外,所有的人恐怕都難以活命,以劉瑾的尿性,自己一送命,他便要趕盡殺絕了。
半個時辰之後,眾人來到一片片茅舍石屋這帳篷聚集的營地處,營中呼喝連連,有人在整頓隊伍,似乎是在作戰前準備;宋楠走過之時,一幫子蓬頭垢面衣衫不整的傢伙們都盯著宋楠看,倒像是因為宋楠穿著鮮明的盔甲,整理的乾乾淨淨的反倒是另類一般。
被像是被從山上抓到的一隻猴子一般的看了一路,押解宋楠等人的隊伍來到一座石屋前站住;劉六回身吩咐道:“將宋大人押入地牢,派人嚴加看守,沒我之命,任何人不得靠近。”
賊兵們答應著,有人上前推開黑暗的石屋大門,劉六看向宋楠微笑道:“宋大人,本想請你喝杯水酒,但無奈你的兵馬聚集在山谷之外,本人只能先去會會他們;原本應該帶著你去瞧瞧場面,但我擔心被你的手下看到你被俘會不敢進攻,而我很想殺些官兵解解氣,所以便只能委屈你呆在地牢了。”
宋楠冷笑道:“你便如此自信?也許不一會你便要請我去勸官兵停止攻擊,因為你會被打得很慘。”
劉六哈哈笑道:“我不和你宋大人做口舌之爭,不過若是需要的話,我自會來提你當擋箭牌,你最好祈禱你的手下對你是真心,別教他們亂箭射死了你。”
劉六說完拂袖而去,宋楠兀自發愣,身後的賊兵推了他一掌喝道:“看什麼看,進去。”
宋楠罵道:“你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