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氣地把枕頭舉起來砸向他的後背,“顧易森你混蛋,每次都這樣,做什麼決定從來就不會問我,說什麼就是什麼,簡直比古代的暴君還暴君!”
“暴君?”他聽到這個詞忽然笑了起來,眼神清明。
我不懂這有什麼好笑的:“我有說錯嗎?”
他裝模作樣地沉吟片刻,緩緩開口:“你真幽默。”然後頭也不回地就離開了,只留給我一個瀟灑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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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成功地睡過頭了,這本來不是稀奇事,但是一同和我睡過頭的還有隔壁的顧易森,就是件怪事了。
八點的時候我才醒,用十分鐘洗漱好後衝出房門,正好撞上了剛出門的顧易森。他迅速地抓住我的手腕,問:“去哪裡?”
我瞪大眼睛看他:“都八點了,再不走就趕不上飛機了。”
拉著我的那隻手依舊沒有動。
我有些迷茫地看著他。
他的神情淡淡的:“不用了,現在去也來不及了,去吃早飯吧,我已經打電話給航空公司改簽下一班了。”
我立馬把手舉起來:“這回不關我的事啊,你說你叫我起床的!”這事真心不怪我,顧易森什麼時候睡過頭過?我怎麼可能為這種發生率幾乎為零的事情而專門設鬧鐘呢?
顧易森的嘴角噙著淡笑:“我知道。”
***
吃早飯的地方是酒店附近的一家餐廳,環境一流,食物一流,當然價格也一流。我還在為改簽機票的差價肉痛,顧易森已經啪嗒啪嗒點了一大桌的食物了。
他打量了一下我的臉,然後揚起一個淺淡的笑容,把一個裝有三明治的盤子遞給我:“好了,我花的是我的錢,你心疼什麼?”
聞言,我憋的臉通紅,咬了一口三明治,嚼了嚼,半天才擠出幾個字:“你的就是我的,我的還是我的。”
顧易森瞟了我一眼,終於不再說話。
我的臉越埋越低,到達某種程度時忽然想到了沒有問他的事,猛地一抬頭:“沈雨愛她到底為你做了什麼事?”
“再問下去,”他喝了一口咖啡,微頓,“這一頓,你付。你說過,你的還是你的。”
我頓時語塞,從前就知道這個男人很不要臉,沒想到是這麼不要臉。想了想,還是閉嘴吧,至少吃完這一頓吧……
餐點非常的好,我胃口大開,吃了一個三明治,一個煎蛋,一碗粥和一杯奶咖。而顧易森呢?一頓下來,就只喝了半杯咖啡和幾片水果。
“再吃一點吧。”我對他的病知之甚少,但是看到他這個樣子,心裡堵得慌,更恨自己沒有辦法能讓他多吃點,身體舒服點。我以前和他同居,我負責飲食,他雖然挑剔吃的也不多,但還是很健康的量,和現在是萬萬不能比的。
他衝我微笑搖了搖頭,用手刮我的鼻子,“怎麼吃頓早飯都哭?不哭了,嗯?”然後用手帕幫我擦眼淚。
我都不知道自己哭了,他不說還好,他一說話,又是反常的溫柔語調,我的心裡愈發難受至極,眼淚嘩啦啦往下落,止都止不住。
顧易森是難得的耐下性子,甚至伸手過來輕撫我的額髮,探身過來輕輕親吻我的額頭:“是誰說自己很堅強,無論什麼都可以和我一起面對的?現在我只是少吃了點東西,就要掉眼淚了?嗯?”
我聞言一愣,抽泣:“你不要和我耍嘴皮子,我說不過你……”胡亂抬起袖子抹了抹眼角。
“好了,都成小花貓了。”他笑嘆,“去洗把臉吧,我可不想待會去學校的時候被人圍觀,以為拐帶流浪少女……”
“誰是小花貓!”我氣得想去打他,動作到一半,忽然停了下來,“你說,要帶我去學校?”我有些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然後看到顧易森臉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