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偏不信。”
看著她倔強的樣子,我想她這兩年也吃了不少苦,可沒想到她也還是這樣,一直不肯認輸。記得當初快要出宮的前一天,她曾經對我說過,她要嫁個做生意的,有大宅院,有花園,還要養小狗。說起來,也許這些生活離她咫尺之遙,她卻決然放棄。
因為,這一切裡,唯有那個人,不是她要的。
說起來,女人嫁人就是嫁給那個“人”,又何曾聽說過嫁房嫁屋,嫁給萬貫家財的。
我,只覺得佩服。
聽我笑著提起這些話,她也有些臉紅了,小心的在我手背上掐了一把:“你呢?以前我說你還不樂意,現在還不是——”
我笑了一下:“我嫁了一個漁夫。”
“——啊?!”
這一聲比之前的都大,瑜兒驚得眼睛都瞪圓了,呆呆的看著我:“漁夫?那他——他——”
她一邊說,一邊往門外看著,門外有侍從服侍著,但也沒有什麼響動。我用平靜的語調說道:“不是他。我幾年前在宮外就嫁人了。”
“那,你相公呢?”
我臉上平靜的表情出現了一絲裂痕。
胸中那一股一直壓抑著的酸楚,也在這個時候猛地湧了上來,頓時掙得眼睛都紅了。我哽咽了半晌,苦笑著輕輕的搖了搖頭:“他,不在我身邊。”
瑜兒這一回簡直像是聽天方夜譚一般的,不敢置信的道:“你居然真的嫁了個漁夫啊。”
是了,當年臨出宮的前夜,我和她玩笑時,曾經戲言我將來要嫁一個漁夫,因為我喜歡吃魚(瑜)兒。
沒想到,一語成箴!
我和瑜兒過去在宮裡感情就很好,這一回久別重逢,雖然大家都經歷了許多了,感情卻沒變。
只是,還是有些變化。
我們談了好一會兒,我看得出來,再重逢她很高興,也很關心我,問了我很多事,可每一次我問及她現在怎麼樣,她都支吾了過去。
兩次之後,我就注意到了她眼中躲閃的目光。
若是別人,可能我會提防,但瑜兒——我不願意去提防一個相好多年的姐妹,況且她對我的關心不是假的,只是那蹩腳的躲閃和敷衍,不像是過去的她所會做的。
等到了該用膳的時候,她微笑著拍拍我的手:“我走了。”
我一愣:“你要走?”
“當然,我這次來,就是來看看,知道你沒事,我就放心了。”
我輕輕道:“瑜兒,你真的……”
她朝著我又是一笑,那笑容,還是敷衍的。
我想了想,便道:“也罷。現在我剛剛解毒,也沒辦法和你好好聚。等今後,咱們兩姐妹再好好的長談。”
她聽了,立刻道:“還在這裡嗎?”
我抬眼看著她,見她又有些躲閃的:“呃,來這裡一趟,還真不容易。”
我對著她笑了笑。
瑜兒停留了一會兒,便出門告辭離開了,我聽到有侍從去送她,不一會兒,裴元修推門進來了。
因為臉上蒙了一層白紗,所以我遠看人的表情都有些模糊,但也是因為這層紗,我模糊的覺得他似乎一直在笑著,笑得比任何一種夢境都更溫柔。
走到床邊,低頭道:“說了這麼久,是不是累了?”
我點了點頭。
“那你要不要休息。”
我搖了搖頭:“平兒,他好一點了嗎?”
這兩天只顧著我解毒的事,也沒辦法照料到這個孩子,經歷了這麼大變故之後,他將來到底何去何從,我這兩天徘徊在生死邊緣,無法顧忌,可現在,卻無法不去想。
裴元修聽了,像是微蹙眉頭:“你為什麼總是——”